上來的是一個人,之所以確認他是人,皆因他還穿著破爛的衣服,不過那衣服我看著十分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哪裏看過。那人雙目緊閉,臉色如蠟,正一步一步朝著我們走過來。
“阿羅曼,怎麼是你?你怎麼進到這裏的?”羅大疤忽的朝那人叫了一聲。
我想起這個名字,也記起這個人來,他不是羅大疤先行隊中的向導嗎?他們一行人進入地底以後,就剩得他與羅大疤二人還活著,我們進入古墓之前,他還昏迷未醒,就將他留在了古墓外,原打算出去之時再帶上他,卻不知他怎麼會進到古墓中,還能找到這裏。
羅大疤出聲之後,我原以為他會回答,誰知道他竟如沒有聽見一樣,依舊是雙目緊閉,朝著棺槨一步步慢慢靠近。
“阿羅曼,我是羅隊長,你不記得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羅大疤見他沒反應,一急上來就想衝上前去,卻被我一把拉住。
“你幹什麼,他是越人村老支書的侄子,你忘記了?”羅大疤一見我拉他,急道。
我依舊緊緊拉著羅大疤,道:“我當然知道他是誰,隻是他這樣,一定發生過什麼事,不能靠近他。”
“可是……”越人村老支書對羅大疤很好,是以羅大疤對他唯一的侄子一直掛在心上,一路進到墓中,我都聽他說起過。
芒果頭靠近我們,道:“叔,大疤哥,我看他臉色不對,該不會,被,被鬼上身了吧?”
我想起這古墓中的詭異,心中一寒,卻在我們說話的那麼一小會,阿羅曼已經走近到棺材邊,忽的一個探身,右手就往那個黑色的盒子抓去。
我看見在一邊一直盯著阿羅曼的楊幽右手一抬,我心知要壞,急忙喊道:“住手!”可是話剛出口,便聽見“噗、噗”兩聲,一道黑影一閃,楊幽手中的東西已經全部打進了阿羅曼的胸口,將他震得倒退了幾大步,跌倒在地。
“楊老師,你幹什麼,他是越人村的向導。”羅大疤大吼一聲,一臉怒色,就要衝上前去。
“不要靠近他!”楊幽大聲喝了一句,倒叫羅大疤的身形一窒,隻聽她又繼續道:“這人已經死了,你們看他的胸口,一點血也沒有流出來。”
我們一看,發現果然如楊幽所說,阿羅曼的胸口被楊幽手中的暗器擊中,除了多出兩個洞之外,竟然一點血也沒有。而且,而且還慢慢掙紮著站了起來。依舊是麵無人色,往那棺材走去。
我看得頭皮發麻,這人死了,那他現在算是什麼?行屍走肉?好好一個人,就算死了,又怎麼會變成這樣?莫非這古墓真的有什麼詛咒?亦或真的被死在墓中的千年老鬼給附了身?
“啪、啪!”
這下楊幽幹脆直接擊中了阿羅曼的雙腿,隻見得兩聲脆響,相信是將他的腿骨給打斷了,阿羅曼“啪”的一聲跌倒在地,就算如此,他還是掙紮著往那棺材爬去。
“教授!”
正在這時,忽聽芒果頭喊了一聲,眾人轉頭一看,原來卻是賈教授趁著楊幽和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被阿羅曼吸引,一個翻身,竄到了棺材之上,用手一撈,將那黑盒子牢牢抓在了手中。
楊幽猝不及防下,被賈教授鑽了空子,臉色一變,就要出手,可是賈教授像早有防備一般,黑盒子一拿到手,又一個淩空翻,卻是翻到了我的身後,把我當成了肉盾。
我心中暗罵了他一聲,卻是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楊幽那手暗器,可不是吃素的,萬一她不留情麵下手,我今天隻能交待在這了。好在楊幽的手揮到半空,見我擋在中間,將手生生停住,算是留了我一命。
“嘿嘿,妹子,看來你對黃兄弟還真是留了那麼一點,黃兄弟,你……”
“砰!”賈教授的話隻說了一半,隻聽見一聲巨大的槍響,在地宮中形成巨大的回音,震得耳朵生疼。我回頭一看,隻見賈教授的右手被擊中,血液順著手指一滴滴落下,而那黑色的盒子則被打落,滾落在地。
這一下可說峰回路轉,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我順著槍聲看去,隻見一個熟悉的麵孔,正陰笑著從高台的階梯下露出頭來,正是被蜧人追著而去生死不知的白天。麵對如此可怕的蜧人,他都可以毫發無損,什麼叫扮豬吃虎,我今天也算是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