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古井出神了片刻,文姝將蛟珠撿了起來,再審查體內的那個法陣,體內的水藍色筋絡已經消失不見了,八卦扇麵上的“水”字有變成了暗灰色。
“若不是法陣就是我的丹田?”文姝低呐著,那些水藍色的筋絡又是什麼?
古井已空,水也提不到了,文姝也沒心思再提水,隻得拎著木桶,手中握著那顆蛟珠,怏怏不快地走回了客棧。
後院的那口大缸,水已經涸到了缸底,文姝心中憋氣,將那粒蛟珠丟進了水缸裏,“死妖猴,給了沒我一顆這麼饑渴的珠子,破珠子,貪吃的緊。”
珠子落到了水缸裏,“咣當”一聲,文姝聽了聲響,怕將珠子砸壞了,趴在了缸口上。
光滑的缸壁上,水聲潺潺,水位不斷漲高,文姝吃了一驚。被文姝認為饑渴無比的蛟珠入了水缸後,白色雲紋如水波蕩漾,珠體發出了藍色水光,往外吐起了水來。
不消一會兒,兩人齊抱放能環繞的黃岩大缸,已經盛了滿滿一缸子的水,水位齊了邊緣後,那粒珠子就沒了動靜。
文姝忙將珠子撈了出來,若獲珍寶般在手裏賞玩個不停。
“姝兒,你起來了,我正四處找你,你身體才好,哪能提水。我來幫你就是了。”嶽文翰大汗淋淋地走了進來。隻見他光著膀子,渾身的皮肉透著亮色,兩眼有神,氣色大好。
嶽文翰紮了小半會的馬步,照著《強體術》上所說,呼吸吐納,將一身的元氣聚集在腹部丹田處。他平日在客棧裏,隻知道搬運些粗重貨物,哪知道什麼丹田,什麼元氣。此次經由書上一說,元氣聚集到腹間,隻覺得腹部暖如煦陽,說不出的舒坦。
方才他聽了店中夥計說,劉廚娘差使著姝兒去提水,文翰一聽,頓時怒火中燒,二話不說,就奔向了鎮中的那口古井,沒找到妹子,又往鎮西北找去,也不見人。
他說著就要搶過水桶,眼尾餘光瞥見了水缸裏的滿滿一膛子的水,不由怔住了,“姝兒,這水都是你提回來的?”
院中的水缸,吞水力驚人,沒整個白天,難能灌得滿。姝兒來來去去,才多久時間,就將水缸灌滿了。
“是街頭推夜香車的秦伯見我一人拎水,用了手車幫我推了幾個來回。”文姝哪敢多說,隻得隨便謅了個理由,手中的蛟珠被她暗中收進了袖子裏。
“秦伯真是個好人。既然水缸滿了,你也就到了空閑。這幾日客源滿,店裏的用度和果蔬都耗光了,娘讓我們去街上采辦一番。”嶽文翰也不多想,將他的來意和文姝說了。
“娘真說讓你帶我出去采辦?”十二歲的嶽文姝,過於跳脫潑辣,夜氏不喜她在外出入,再加上劉廚娘的刻意刁難,還真沒有多少機會私自外出。
黎火節的篝火儀式帶來的客源,讓夜氏一時脫開不開身。她見文翰辦事老成,又都是和常見的供貨商打交道,就有了讓他獨當一麵的心思,不再陪同他外出采辦。還說文翰可以在客棧裏找個人幫忙搬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