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同事早已更新換代,不過依然是好搭檔,都有著同一個目標,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最優秀的產品,為自己爭取一點休息的時間,畢竟相對而言我們這個崗位還是蠻累的。已是穿棉襖的季節,我們都還是單衣工作,有時間還得到風口去吹吹涼風,一直都沒有機會和魏孝婷碰麵,在我出去貪涼的時候,我們卻撞見了。我沒有說話,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享受著這短暫的涼意,還故意把目光移向了門外,她走到我的身邊,伸手就問我要胸卡看看,說我和她以前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我沒有給她,望向了她的眼睛,過會才說既然我們都認識,難道換個地方就不敢確定是我了嗎?然後很自然就問起了先前就一直想問的問題。她在我斜對麵坐下,說這裏的質檢員有事請假一天,她便被安排到這裏來檢驗,好巧遇見了我,才知道原來在這裏,她還以為我走了,一直都沒見了。我說我的確有要走的打算,或許明年我將不會再來到這裏,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後問我為什麼,還來不及作答,車間裏就傳來了同事的叫聲,我便急急忙忙回到了工作崗位上,隻留下等會再說四個字。可是直到下班,我都沒有找到機會再與她說說話了,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可惜沒能留下聯係方式,或許我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尷尬,想想還是算了,既然都要走了,又何必再留戀,如果有緣再見,我一定不會錯過的。兩個星期之後,我就離職了,留有充裕的時間回家過年,也趁此機會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期待著明年的運勢能風生水起。回家後,感覺整個人都沉浸在懶惰中無法自拔,無論何時起床,都有著熱騰騰的飯菜,無論要做什麼,都有親友團伺候著,在老家的親人們一年到頭的期盼不過是在外打工的家人們能過年回家團聚,哪還舍得像兒時般呼來喝去。可就算是在享受也不能安心,每逢一個人總要問起今年賺了多少錢,有沒有交女朋友等等等等,還好我話少,裝傻充愣一笑而過,不然肯定要被諸如此類的循環問話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滿城盡是好姑娘,可惜依舊沒有尋覓到那個能與我風雨同路的她,那些與我同齡的同學朋友,在父母的指引下都已走上了陽光大道,愛情事業雙豐收,而我卻還在流浪,還在幻想著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完美世界。我不知道還要揮霍多少的時光,也許到後來僅剩舉步維艱還是會倦鳥歸巢,但我絕不會輕言放棄的,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哪怕再苦再累又有什麼?在這熱鬧非凡的佳節裏,本應融入大家的歡聲笑語,而我卻選擇了蜷縮在火爐旁,看著電視哪兒都很少去,親友們還在幫我規劃著美好未來,我卻總是沉默以對,給我一點時間,即使最後還是會回到陽光大道上,我也一定能比別人走得漂亮。平日的寂靜夜晚開始熱鬧起來,到處都是煙花燦爛,無處不是燈火通明,看著一盞盞孔明燈載著期盼飄向遠方,我也在默默為自己送上祝福。享受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才正月初三我就背起了行囊,帶著祝福也帶著夢想走向了外麵的世界,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在哪裏,但我一定會去勇敢麵對。在哥哥的內薦下,我去了他所在公司名下的一家子公司,福利待遇同等,唯一的區別就是得從總公司坐廠車去上班,幸運的我被分在了一個不錯的崗位上。廠裏不過幾十人,一樓是藥水池,除去來料檢驗的人員,包括我在內也就隻有五個人。我的工作相對還是比較輕鬆的,閑暇時也可以幫著同事幹點活,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一樓的幾個人我也就慢慢熟悉了,離我最近的是下料的,叫林強。除了嬉笑打鬧,他總是與我分享著他的大道理,可能並不是大眾認可的,不過我也覺得有那麼一回事,本來就老實做著自己的工作,沒事時玩了那麼一會,被領導看見了還得叨叨個沒完,各種條條框框搬出來說事,有意思嗎?要說偷懶也就算了,可明明是很賣力提前幹完了活,就休息一下都不行?瑕疵總是無法避免的,為什麼那些身居高職的眼裏就是容不下一點沙子呢?林強還說他的意中人就在樓上,說在哪裏哪裏我見過的,不過我絲毫沒有留下印象,畢竟自己的事都是一團糟,還還有心思去留意別人?他說有機會一定介紹給我認識認識,雖然彼此之間並沒有明確的關係,不過林強好像蠻懂女人心的,各種察言觀色問我是不是這樣那樣,我不知道隻是點頭卻不一定默認。後來我們也一起挨過罵,當著領導的麵他總是雷聲大雨點小,說不了幾句就覺得無法溝通,也不敢破口大罵,背後再向我吐露心聲,視我如知己一般,而我更多的是保持沉默,畢竟有些話還是放不上台麵的。本來想著在這裏工作也還行,可是二十天後,人事卻跟我說社保無法轉移,得盡快去原單位開張社保轉移單來,不然我將麵臨著被辭退。這個消息傳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中間還夾著個派遣公司,而我早就忘了那個派遣公司的名字,就連合同也早已丟棄,如今又要去找誰?也恰巧正是在我計劃著如何去辦理的時候,負責泡藥水的員工由於疏忽大意將藥水濺到了眼睛裏,及時就醫後也就直接辦了離職,本來在平時的工作中就怨聲載道,這次讓他有了徹底離開的信心。崗位空缺我就成了他的替補,我的工作便交給了林強,各個不同藥水池一樣的刺鼻氣味熏得我不要不要的,接觸皮膚時還帶有微量的刺激性。雖然我盡職盡責完成了工作,也受到了領班的稱讚,不過如果是被長期安排在此的話,我寧願選擇放棄,一直要與刺鼻的藥水打交道,我受不了,領班也沒有向人事要人,或許正有此意。一直就聽他們說要走,除了負傷離開的,沒想到我竟是第一個,不過對於這次的離開我並沒有去譴責自己,的確是受不了那個環境但我不知道如何開口,又恰恰遇上社保轉移的事,我可以名正言順地麵對哥哥。離開後沒兩天,我就找到了那個派遣公司,跑了幾個地方輕而易舉將社保轉移單拿到了,原來這麼簡單,虧一開始我還在瞻前顧後胡思亂想。不過這輕鬆的情緒並沒有延續多久,我又開始計劃起了自己的未來,夢很遙遠,但我不得不走在路上,就算挫折常伴左右,連輸的勇氣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談理想?不過該去做點什麼呢?我的腦子裏還是一團糟,且時不時麵對著哥哥的七嘴八舌,猶如雪上加霜,忍不了時我就拿毒辣的語言去還擊,可是我又要如何去麵對自己?雖然這樣胡作非為著不知何處才是我想要的,但身上也留了點積蓄,自己一個人吃住不成問題,我便尋思著要另尋他處安身,畢竟有些事都不是很方便,早晚他都會有愛情來排擠兄弟情的,作為弟弟的我也應該為他想想。既有所想,勢必成真,就算我沒有足夠的能力去麵對一切,我依然會選擇朝著那個方向去努力,更何況現在的我有足夠的資本去做這件事,所以我就想著一定要搬離哥哥去過一個人的生活。哪裏才會是自己的安身之處呢?雖說要分居我卻不敢走太遠,真有事還得依仗哥哥的幫忙,也不至於流落街頭,工作的事隻有延期再說,更何況現在還是毫無頭緒。找房子呀找房子,尋遍整個小區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住所,不是太貴就是各種不方便,我便尋到了一個未被規範化的民宅區,這裏同樣擁擠著許多的打工者,各個方麵並不比那個花園小區差多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我還在猶豫從哪開始尋找的時候,卻意外撞見了一個人,她就是魔鬼,雖然不知其名,那種親切感卻始終如一,見與不見,她就在心裏,即使都不會有不經意的想起。她說因為工作變遷也才剛搬到這裏不久,然後就不停地問著我的近況,還開玩笑說我們真是有緣哪兒都能碰上。對於她我當然沒有隱瞞的必要,將這一路走來的不爽不悅迷茫而不知所向全部說給了她聽,她說沒關係,大不了從頭再來唄,雖然自己可能幫不了什麼,但一定是支持我不安現狀去戰鬥的,不論何時何地。我們之間總是有好多的話題可以聊,聊著聊著她還說方便的話不如一起吃個飯吧,讓我嚐嚐她的手藝,還告訴我這邊空租房蠻多的,隻要不是太挑剔,輕而易舉就能找到合適的,叫我不用著急。我笑著說求之不得,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想想又覺得不太合適,就說不如到外麵吃吧,省得麻煩,畢竟是第一次一起吃飯,還是她提起的,我總得顯得紳士一些,就當請客,反正也正有此意,多雙筷子罷了。她說自己做的可比一般飯店好吃多了,別的地方不敢說,秒殺這條街上的美食綽綽有餘,然後拉著我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不大的菜市場。真是盛情難卻,我也就理所應當跟著她心不在焉逛起了菜市場,她還問我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口味的,平時我也不怎麼挑食,也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菜,就說隨便,不太辣的都行,不過她還是挑著菜問著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