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幫道上微微有點冷,夜風絲絲料峭寒,月兒彎彎烏雲暗。不過那個人很好找,因為他拿著蛇珠。
公主在地上撿顆石子,向著前麵投去。“啪嗒”一聲,石子落在那個人身旁。
那個師兄回頭一看,見是個窈窕的身影,有點吃驚的道:
“你怎麼跟著我?小師妹,你還想讓我給你吹笛子嗎?”
公主微微一笑:“嗬嗬,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小師妹。”說著近前幾步。
那個師兄用蛇珠一照,仔細一打量,原來是個陌生女子,沒纏紅綾。
“嘢?你沒纏紅綾子,不是我小師妹,對不住,我認錯人了。既然咱倆互不相識,你扔石頭幹嘛?”那人歉疚又好奇。
“我是投石問路。”公主很自然的表情。
“哦,你投石頭問路,那你想問哪條路?你迷路了嗎?”那位師兄關切的說。
“我想問去虎澗的路,我是進山采藥的鈴醫女,采了兩天了,迷路了。”
那位師兄驚得睜大了雙眼:“你是鈴醫女?采藥?我看你在山上吃了東西。”
“我吃了什麼東西?”公主表情有點不自然,她不知道對方為何如此說話。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你怎麼說我吃了熊心豹子膽?”公主詫異地說,“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
“你沒聽過馬幫人唱的那首馬幫調嗎?有一句‘鷹崖虎澗魔跳峽’,你聽過嗎?”
“我聽過,怎麼了?”公主說。
“鷹崖險,虎澗鬧,魔跳峽上出蹊蹺。你知道這句話嗎?”
“我不知道鷹崖虎澗怎麼回事,我去過魔跳峽,知道那裏總丟馱馬。”公主不動聲色的說。
“對呀,丟馬倒沒什麼,小事一樁,可虎澗可是太鬧騰了,鬧騰得會出人命,有些膽大的自以為武功高強的馬幫漢子都被蠍魔蟄死了……”
“虎澗有蠍魔?”公主驚訝道。
“是的,虎澗有蠍魔,所以馬幫隊要想順利通過必須小心翼翼的鬧中取靜,才能平安通過。”那位紅綾女的師兄說,“你真是不可思議,一個小女子,怎麼想起去虎澗采藥呢?你不要命了嗎?”
“我們鈴醫女采藥從不怕山高崖險路途遙,隻要能采到所需的藥草,隻要能為人醫病,苦點累點冒險點,都不算什麼。”鈴醫女說。
“聽起來挺讓人感動的,你的草藥采到了嗎?”那位師兄說。
“還沒采到,有一種草藥比較難采。”鈴醫女故作為難的神情,蹙了蹙柳葉眉。
“你要采的是哪種藥草?”那位師兄說。
“我想采鬧兒草,一種生在高崖頂上的七對葉片開黃花的草。”鈴醫女說。
“鬧兒草?幹嘛用的?”
“這種鬧兒草專治小兒驚風,整晚夜啼,大人神迷妄語,夢中磨牙,半夜夢囈。”
“夢囈?”那位師兄驚喜萬分,“你能治夢囈?”
“不是我能治夢囈,是鬧兒草配上一種夢回丸能治夢囈。”鈴醫女說。
“那太好了,我也有夢囈,經常經常說夢話,你給我看看好嗎?鈴醫女。”那位師兄說。
“那好吧,不過這夜深了,又在山路上,怎麼也得找個地方讓你躺下,然後給你號脈。”鈴醫女說。
“那好辦,鈴醫女,我在附近搭了一個窩棚,到我那坐會兒吧,喝杯茶。然後再診病。”那位師兄說著向著路邊黑黝黝的叢林裏一指。
鈴醫女向那邊看了一眼,除了樹木,就是樹叢,密密麻麻的。沒有窩棚。
“跟我來吧。”
那位師兄把玉笛揣進懷裏,隻拿著一顆蛇珠照路,然後對她招了招手,徑自向著樹叢走去。麵前有兩棵樹擋在他的麵前。
隻見他義無返顧的走到那兩棵樹麵前,飛起一腳,隻聽“咚——嘎吱”兩聲,碗口粗的樹幹應聲而斷。他一旋身騰身飛入。
接著又傳來同樣幾聲響亮。又有幾棵樹木倒向了一邊。公主麵前出現了一條林中通道。
公主飛身跟進,來到那位師兄的身旁,誇讚說:“你的腳頭不軟,可以逢林開路。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