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其實讓司馬家滅門的真凶他——是當今皇上?”仟然看著景罖問。
景罖點頭默許,其實他也是希望由仟然之手除去景仁宗也就是他父皇。
一天沒有坐上那龍椅,他就一天難以心安,畢竟太子還活著,隻是被發配了邊疆,若是哪天父皇變卦讓太子回來,那自己這麼多謀劃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為了登上皇位,就算景仁宗是自己的父皇也得死。
這一夜仟然果真準備去行刺景仁宗。
眼看就要得手,卻被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攔住,那個身影她很熟悉,隻是依然不確定的叫了句,“師父……是你麼??”
玄禹摘下了擋在臉上的鬥笠,“當年司馬家被滅門其實是我的主意。”
“師父……你在說什麼?”仟然前所未有的心慌。
“當年我曾經是景仁宗手下的智囊,為了幫他穩定皇位,司馬家必須誅,可……司馬家畢竟對我有恩,因熬不過良心的譴責,我便收養了你,幫你醫治好了眼睛,本以為你可以像個平凡人一樣活著,可是你依然踏上了複仇之路,其實,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動手吧!殺了我這個讓你們司馬家滅門的仇人……能死在你的手裏,我至少不會在地下見到司馬大人而無顏了。隻是,在殺死我之前,我能不能請你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情分上放過景仁宗……”玄禹看著馮仟然提出了最後的請求。
“那個人為了皇位那樣殘忍,你為何寧可死也要保全他?”仟然不解的看著玄禹,這個曾經在自己絕望中給了自己光明的男人,為何他會是自己的仇人呢?是不是哪裏搞錯了?看著玄禹,她有種難言的錯亂感。
“嗬嗬,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是他的私生子,你會不會就能理解了?”玄禹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就是曾經景仁宗遺棄的私生子,十二歲那年知道身世的他就發誓要讓當時還是皇子的景仁宗認回自己,可是,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他縱使成為了景仁宗最器重的智囊也不過是景仁宗手中的棋子,若不是他和景仁宗有血緣關係早就死在了景仁宗的手裏。
當年6歲那天和重病的娘親若不是得意司馬大人的照顧,也就沒有現在的玄禹。
因果循環善惡有報,該來的遲早會來。
“好……我答應你。不殺他。”馮仟然冷冷的說著,玄禹對她點了點頭笑道:“謝謝,謝謝……”
玄禹說罷閉上了眼睛,等待馮仟然動手。
馮仟然還是顫抖著手將那把劍刺入玄禹的身體,隻是讓她詫異的是,為何心如死灰的她,此刻的心跳的那麼疼,眼淚不停的滑落,莫非是這個機緣之下得到的“梟雄”眼角膜出問題了?
玄禹帶著笑容沒有一絲痛苦的從她的麵前倒下,看著地上那一潭血,她擦幹了眼淚,“我沒有必要和仇家談條件!”
她還是殺了景仁宗,並割下了景仁宗的頭顱,在景罖的幫助下,她將玄禹的屍體安葬在了禦花園的一棵槐樹下。
本想離開皇宮,卻被景罖封為了皇後。
她知道景罖不愛自己,隻是需要自己這個智囊而已,穿上皇後的鳳袍,坐上那把最高貴的鳳椅,每天都過的錦衣玉食,山珍海味卻讓她越發的迷茫了起來。
仿佛自從報了仇她的人生就失去了意義,每天都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隻是為何她現在才發現,自己計劃了十幾年的複仇是成功了,但是自己也換來了一無所有的失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