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已經上演鶯歌燕舞,隻是陸婉並沒有心思欣賞,她的心裏一直擔心沈千尋。
終於等到李公公朝著殿外走去,於是陸婉隨之站起身來,借故走了出去。
與熱鬧非凡的大殿相比,殿外顯得尤為安靜,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潔白的雪上,給這個夜色增添了一分靜謐。
“李公公,等一下。”陸婉直接追上去,在長長的走廊內直接攔住李公公的去路。
李公公抬眸看了她一眼,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隨後笑著不解的問道,“婉王妃,你找奴才所為何事?”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婉王妃且說說是誰,奴才要是知道,一定會告訴婉王妃。”
陸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四下無人,隻有走廊的盡頭站著兩名宮女與太監,不禁低聲詢問道,“公公,在今年入宮的秀女中,可曾有一個叫沈千尋的人?”
李公公思慮片刻,難以肯定的說道,“婉王妃,今年一共有十二個秀女進宮,所以關於她們的名字,奴才記得不是很清楚,不知婉王妃問這個做什麼?”
陸婉沒有回答他,想了想,轉而問道,“公公,你每天都待在皇上的身邊,至於這十二個秀女現在的處境,你應該很清楚吧?”
李公公輕鬆一笑,道,“這個奴才倒是可以回答婉王妃,十二個秀女中,有一個不幸死去,還有一個被貶為宮女,其餘的十個都已經封為美人,隻是皇上到目前為止,隻寵幸其中的兩個人,其中奴才並沒有聽說沈千尋這個名字。”
“哦。”陸婉的心中不禁一陣失落與傷心。
“李公公,你不在皇上的跟前伺候,跑到這裏來做什麼?”離歌皇後不知何時出現,站在不遠處陰陽怪氣的問道,陰冷的目光卻注視著陸婉。
“奴才參見皇後娘娘,回娘娘,奴才奉皇上之命,去皇上的寢宮幫皇上取一樣東西。”李公公跪下身來,語氣不卑不亢的回答。
“那你還不趕緊去?”
“是。”李公公說完,便站起身離開,臨走時,暗暗給陸婉使了一個小心的眼神。
離歌一身大紅色的鳳袍,妖豔的紅唇,臉頰太過白皙,反而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她一步一步朝著陸婉走去,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你和李公公,剛才在說些什麼?”她目光淩冽的望著她,語氣咄咄逼人。
陸婉始終淡然處之,大膽迎上她的目光,淺笑道,“不過是偶然遇見,便寒暄了幾句。”
“看不出來,你和一個太監還有交情?”離歌皇後冷哼道,眼神裏滿是對陸婉的不屑,“你以為剛才你們的對話,本宮沒有聽見嗎?你在打聽沈千尋?”
“娘娘聽錯了吧?妾身可沒有說這個名字。”陸婉一臉無辜的笑答,臉色始終毫無懼色。
離歌眸光驟然一聚,依舊不肯放過她,冷笑道,“本宮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那般好哄騙,本宮親耳聽見你向那個太監打聽沈千尋,怎會有假?你認識她?”
陸婉依舊臨危不懼,輕鬆笑道,“娘娘不知道嗎?沈千尋是妾身與王爺舉薦進宮的,妾身自然要關心她在宮裏的近況,隻是李公公並不知道,不知娘娘可曾知曉?”
離歌頓了頓,依舊用冰冷的語氣,紅唇慢悠悠的開啟,道,“你先告訴本宮,你與她是什麼關係,本宮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不過是妾身遠房的表姐,來到京城投靠妾身,恰巧遇上三年一次的選秀,妾身便將她送入宮中,隻是想要讓她過得更好罷了。”
離歌一直緊緊的盯著陸婉,並未在她的臉上看出任何說謊的跡象,心中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於是便冷冷說道,“沈千尋本宮倒是見過一麵,後來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她,聽說她因為水土不服,加上身子柔弱,早已香消玉殞了,婉王妃切莫要傷心難過,人的一生,本就有旦夕禍福,誰也不知道誰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說完,她便收回嘴角的弧度,轉身重新走進了朝陽殿。
陸婉依舊定定的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對她方才說的話充滿疑惑,沈千尋就是靜顏,從小就跟著太後,算是在宮中長大的,怎麼還會水土不服?離歌為什麼要說謊,難道是她不想讓她找到沈千尋?這是不是就表明沈千尋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