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仙峰的主峰,隻有到達金丹期的修士才能進入的修士之地。
主峰長年籠罩在雲霧之中,四周屹立無數崎嶇小山峰,形成重重疊疊的枷鎖,隱藏在小山峰的背後,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魔獸,稍有不慎,便會殞落於魔獸腹口。
然而,能真正進入主峰的實屬於小數人,金丹期修士進入的主峰,乃分屬的小主峰,這些小主峰內地底下滿隱藏一條千年靈脈凝聚之地,可幫修士提升修為。
小主峰的形成乃是每個到達金丹期後的修士,又掌門人賜予靈脈自我開拓的一處陸地,凡是到達金丹期的修士,都有開山劈海的修為。
此時此刻,仙峰的某一處,一名仙氣飄然,白發白眉的男子,站在仙峰的頂端俯視。
他的眼前,隻有白色霧,可男子似乎能看見海,更深海底。
男子身穿一裘墨色長袍,與他華白的發形成了強烈對比,在十萬仗之高的峰頂,無風,男子的腳下聚成一片片冰海藍天。
“掌門”無聲無息的男人,半隱藏在山頂唯一的一棵與天為一體的巨樹之下。
“如何”華發男子飄渺的嗓音,空遠悠長。
“是上古魔獸骨翼”
“看來,戰爭,要提前開始了”男子說完,悲憐天下的臉龐帶著慈航眾生的笑,說“花雨,這棵樹,開花了”
被喚花雨的男子,正是站在樹下的那個,他抬起頭,一雙紅色的眸子映照繽紛的彩色落葉。
“是的”
“一萬年了,終於,能再次見麵了”
風聲,帶著無望的冰冷。
......
顧右右拚命的跑,可無論她身在何處,背後的魔物,都如影隨形。
“舞九天,舞九天——”顧右右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又呼喊了多少次,那個說要保護她的男人,就像消失在天地之間。
骨頭的碎裂聲,從她背後傳來。
顧右右猛然跌倒,掌心觸及一地的血腥,染滿了她的視線。
血....好多血....
“舞九天,舞九天——你這個騙子”顧右右哭了,顫抖的身子猶如殘破的帆船。
她跑了多久?她跑了幾天幾夜,可無論她逃到那裏,魔物都始終在她的背後,隻要她停下,魔物就會靠近她,然後恐嚇她,看著她繼續逃亡。
她能看見魔物人性化的嘲笑,追捕獵物的興奮。
誰來,誰來救她.....
“沒有人能救你”
“舞九天?你在那裏?”顧右右慌亂抬頭,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她,隻後身後逐漸靠近的魔物。
她好累,她真的好累。
“沒人能救你,隻有你自己能救自己”舞九天的聲音,再次冰冷的響起。
“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顧右右大喊,憤怒的咆哮“你怎麼能騙我,你怎麼能拋下我”
“它來了”舞九天說完,顧右右感覺身後的震動,魔物的氣息,逐漸靠近。
瘋狂的恐懼再次撕裂她封閉的記憶,那場血腥的啃噬,那對鋒利的骨翼,充滿毒液的鉤爪,還有....揮之不去的邪惡魔氣,都讓她忍不住幹嘔。
“你怕什麼”舞九天的聲音再次冰冷的說著。
顧右右滿身鮮血,跑累了,跌倒了,她就爬,無論如何,她都要逃離這個怪物。
“你在怕什麼”
“滾——”顧右右憤怒的尖叫,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
沉默,寂靜般的沉默,隻有她奔跑的聲音,隻有追逐的血腥呼吸....終於,她再次跌倒,這一次,她爬不起來。
顧右右木然的翻身,望向藍天,然後,視線撞入了魔物的紅色獸眼。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追殺她?
是因為她軟弱,還是喜歡追逐獵物恐懼逃亡使它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