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深秋,茫茫東海上漂浮著一艘豪華遊輪。這艘名為“泰達麗”號的遊輪從廈門出發,駛往日本橫濱,已經在東海上航行了五天五夜。
顧立秋穿一身裁剪精致的西裝,在遊輪宴會廳裏穿梭於如雲美女之間。他手中端著一杯紅酒,快步向一個老人走去。那個老人滿頭白發,戴一副金邊眼鏡,正在急切地跟遊輪日本侍者解釋著什麼。那個穿著筆挺製服的日本侍者似乎聽不太懂老人的話,正在用夾雜著濃重日本口音的普通話問老人什麼問題,一邊打著手勢。
在路過宴會廳巨大的紫羅蘭吊燈下麵的時候,一個剛剛離開吧台的妙齡女郎跟他相識一笑,然後迅速走開了。顧立秋對女人俏皮地擠了擠眼,這一瞬間的動作極為隱秘,即使躲在角落最會察言觀色的山本先生都無法察覺。
那個女人一頭齊腰黑發,微微卷曲,頭發上束著一條咖啡色的發帶,打著蝴蝶結。麵容嬌俏,皮膚白淨,身材窈窕。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就像九頭蛇美杜莎一樣,對男人有致命的詛咒。鵝蛋臉上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酒窩,今天晚上她抹了透明無色的口紅,讓她的嘴唇看起來像鮮豔欲滴的櫻桃,濕潤溫熱。顧立秋剛剛看到她的時候,心裏突突亂跳,恨不得想咬一口。
她是顧立秋的造夢助手,叫秦可兒。在她路過樓梯口的時候,一個穿著筆挺棕色西裝的英俊男人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一切準備妥當。他向她露了一下袖口裏藏著的黑色手槍。秦可兒嫣然一笑,對他做出一個飛吻的動作。
顧立秋走到那個正在跟侍者爭辯的老人身邊,故意裝作滑到,順勢將杯中的紅酒潑灑在老人米白色的風衣上麵。老人一邊憤怒地吼了聲:“搞什麼,走開!”一邊掏出口袋裏的手帕擦拭著白風衣上鮮紅的酒漬。
顧立秋連忙裝作慌亂的樣子,也掏出上衣口袋裏的手帕幫老人擦拭,嘴裏連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身旁的侍者驚慌失措地幫老人脫下外套。
就在這時,顧立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的指針,剛好停在九點鍾。他笑了笑,對著喧鬧的人群打了個響指,輪船宴會廳裏的燈光瞬間熄滅了,優美的華爾茲舞曲戛然而止。剛才還在跳舞的人們紛紛停下腳步,竊竊私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宴會廳裏突然響起一聲槍響,立刻緊跟著傳來女人的尖叫聲,人們受了驚嚇,慌亂之中四散奔逃。顧立秋一把勒住那個老人的脖子,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頂住了老人的太陽穴。壓低聲音說:“別亂動,跟我走。”
老人渾身顫抖著,舉起雙手,任由顧立秋拖著向遊輪客房裏去。秦可兒和另一個英俊的男人從後麵跟了上來,手裏各自拿著一把手槍。他們匆匆忙忙在走廊裏向前快步跑去,一邊不停回頭張望。秦可兒脫掉了高跟鞋,踢到走廊邊上。英俊的男人看了一眼,回過頭笑著說:“那可是達芙妮。”“反正是在夢裏。”秦可兒聳了聳肩,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眼丟掉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