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朝陽從遠方無限延長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清晨的寒氣隨著太陽的升起漸漸殆盡,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流落到六青通閻迷宮的眾人也都相繼打開了門,走了出來。
葉皖和周峰在某一件屋子裏席地而坐聊了半宿,隨即很沉的睡去了。等到葉皖醒來的時候,周峰已經出去了。
葉皖用手將眼睛中眼屎擠出來,又拍拍臉頰讓的腦袋迅速清醒過來,隨即站起整理了一下衣服,緩步走了出去。
葉皖走出自己的屋子,空曠的大廳依舊很冷清,一個人都沒有,葉皖有些納悶的同時邁步向外麵走去。
等到葉皖走出來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從東方的牆壁裏處傳來,葉皖屏息細聽,便循聲而去。
人聲並不是從迷宮深處傳來的,也對,到迷宮深處不是找死嗎?雖然這裏也處於迷宮之中,可是這裏有那麼多人在一起,即便出不去,有這麼多人陪葬,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幾乎被狂風卷入到這裏的所有人都集中到兩豎牆之間,圍繞成一圈,本來挺寬闊的走道顯得有些略窄,葉皖從遠處模糊的看見易行亮蹲在人群之中。
葉皖走向前,擠開周峰,這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聚集在這裏。
易行亮身旁躺著腳對腳的兩具屍體,葉皖見過太多的死人,他平靜的目光移向屍體的臉龐,竟然是漠北飛賊的一對雙胞胎兄弟,齊信義和齊信宗。
齊信宗是被鋒利的斷劍刺穿心髒而死,雙眼瞪得老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前遇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而死不瞑目,右手握著一柄長劍,劍尖三寸處沾有血跡。
齊信義胸口有一個長約一尺的傾斜傷口,從傷口的形狀來看,顯然是利劍斜劈而導致的,可是傷口深不過寸許,這個傷根本就不致命。齊信義右手握著一個短劍,長約一尺左右劍身沾滿了鮮血。
易行亮這時已經將齊信宗屍體驗過了,蹲在齊信義的屍體前,目光瞥到齊信宗右手握著的那柄短劍時,他眉頭動了動,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隨即他將齊信義的身體翻轉過來,其後背上有一個傷口,易行亮掰開傷口,發現這個傷口很深,差一點便刺穿了齊信義的整個身體,而齊信義的死因正是一柄長劍從後刺入,穿過了心髒,這兄弟二人死因倒是一樣,隻不過一個是從前胸刺穿心髒,一個是從後背刺穿心髒。
炎宏見易行亮在兩具屍體前轉來轉去,不由得冷哼一聲說道:“你到底能不能找出真凶?找不出就別在這裏擺譜,丟人現眼。”
讓葉皖感到一絲危險氣息的三人組,那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王銘和左手長滿長繭的青年男子單左兩人背靠著牆壁,對眼前的情況絲毫不在乎,和葉皖交手的青年男子曹韌傑雙手環抱在胸前,將長刀抱住,他站在兩名同伴的身前,聽見炎宏的話,朗聲說道:“哼,無知小輩,易先生能夠聞名整個北五省,自然是有一定的能力。”
葉皖聽曹韌傑說話,總是向著易行亮,感覺總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易行亮功夫不行卻能夠讓功夫高強的人歎服的原因吧!圍觀的程動對曹韌傑的話同樣是不可置否,他道:“殺死這二人的凶手顯然在我們這群人中間,若是‘草莽推案者’推理案情,揪出凶手,我們就都聽閣下的指令,共尋出路如何?”
程動此言一出,炎宏就立刻說道:“推理案情有何難?殺死這二人的凶手顯然是同一個人,凶手將短劍留在齊信義手中,顯然是為了製造二人不和而自相殘殺的假象,而有能力殺死這二人卻不驚動大家的,在我們之中隻有漠上飛,曹韌傑和這二位仁兄。”
炎宏最後指的是韌傑的兩位同伴。
周峰聽炎宏如此說,皺眉說道:“昨天我師弟一直和我在一塊,不可能殺人。”
易行亮一直都保持沉默,這是他又回到齊信宗的身前,伸出右手食指在齊信宗的鬢便輕輕摩挲著。
炎宏孩子自顧的推斷,對著曹韌傑等三人,問道:“你們昨天夜裏誰出去了?”
曹韌傑說道:“我在四更天時分出來小便,可是我擅長使刀,用短劍殺死他們二人,縱然能夠殺掉他倆,也會耽擱最少一刻鍾的時間,可是我的同伴都可以證明我在外麵停留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鍾。”
“還有,周峰和漠上飛乃是師兄弟,難道周峰就不會做偽證,還有我是怎麼把他兄弟二人同時引出來?”曹韌傑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