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癟三的敘述,葉皖保持這足夠的平靜,並沒有插口說什麼,也沒有開口辯解,更沒有麵紅耳赤的爭論。
葉皖的表現讓在門口觀看的民眾議論紛紛,有的認為葉皖肯定是有後手,有的認為葉皖直接認罪了,有的覺得葉皖在裝逼……
角落裏的那無名美女看著葉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然後將帽簷壓得低低的,耳朵認真的聆聽著。
京都府尹梅大人聽著張癟三的敘述,不時的點點頭,等到張癟三說完,他才一拍驚堂木,指著葉皖說道:“莫飛,你還有什麼狡辯的,若不是張癟三親眼所見,他怎麼可能知道的如此詳細?”
“狡辯倒是不敢,但是這位兄弟的話裏確實有些地方,我十分的不解,”葉皖輕聲說道,“請青天大老爺允許小人把問題提出來,還望青天大老爺給講個明白。”
梅大人笑著說道:“本大人也不知隻聽信一麵之詞的昏官,你且說來聽聽。”
葉皖看著張癟三說道:“據我所知,怡紅院對麵的**最近的一個距離怡紅院也有百步之遙,可是這位兄弟說剛出**就看見我從怡紅院門口走出來,可是這樣?”
張癟三被葉皖一雙發亮的眸子盯得心慌慌,“就是這樣。”
葉皖笑著說道:“今天早晨起了濃濃的霧氣,人的視線不過十餘步的距離,你說你能看見百步外的我,難道閣下的眼睛能夠穿透那一片濃霧不成?”
站在門外的民眾聞言,又開始議論起來,不過議論的內容對葉皖很有力。
“是啊!今天早上確實有濃霧。”
“看來是張癟三那廝說謊了……”
“張癟三這小子我認識,平時行事吊兒郎當,不務正業,還愛逛窯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大堂裏的那位小哥早上不也從怡紅院裏麵出來,隻是看他的衣著,不像是一個能夠進怡紅院消費的主啊!”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那小子一看就是一個喜歡扮豬吃虎的主,剛才發現張癟三話中這麼大的一個破綻,卻直到現在才點破。”
“那叫有耐力有修養,若換成是你,你忍得住嗎?”
……
門外的民眾七嘴八舌,小聲談論著,對大堂造成不了絲毫的影響。
張癟三被葉皖輕飄飄拋出的第一個問題砸的麵紅耳赤,強辯道:“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出了**走了一段路程才看見你的。”
葉皖沒有反駁張癟三,笑眯眯的看著他,“我在問你,你說我用右手掐死了他,是不是?”
張癟三被葉皖的笑容看的心跳加速,強行忍住心裏的那抹害怕的感覺,“是!”
葉皖抬起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手,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右手是廢的,你卻說我用右手掐死了他!這你該怎麼說?”
“我……我……”張癟三正準備說是他眼花看錯了,卻不曾想葉皖繼續說道:“你說案發現場距離那個垃圾堆有數裏之遙,難道這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還有,你和我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同行了三條街,可是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難道身懷上乘輕功不成!”
“……”
“你這廝滿嘴鬼話,竟然栽贓嫁禍於我,還不快快招來是誰讓你到這明鏡高懸的公堂之上做偽證的!”
葉皖語速越來越快,絲毫不做停頓,最後一聲爆喝將腿有些發軟的張癟三嚇得攤在地上,張癟三的腿明顯的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在門外的那些民眾竟然都拍起手來……
“癟三的話看起來毫無破綻,想不到莫飛竟然能找出這麼多的破綻,是在是不容易啊!”
“主要是因為這不是他做的,所以挑出一些破綻很容易。”
“看看梅大人怎麼說,我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麼快就解決……”
……
帶著帽子的美女又忍不住抬起頭,看著葉皖的側臉,喃喃自語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坐在堂上的梅大人被葉皖的突然一聲吼嚇得一個激靈,其實梅大人已經收了李明送來的銀子,要直接把葉皖下大獄的,可是剛才被葉皖的幾個馬屁拍昏了頭,竟然給了葉皖辯解的機會。
在葉皖說出第一個疑問的時候,老奸巨猾的梅大人就知道事情要不受控製了,他腦袋裏還在想怎麼把事情挽回,卻聽見葉皖的一聲吼,仿佛是在斥責他接受賄賂一般。
梅大人手裏一握驚堂木,使勁往桌子上一拍,被壓下的士氣又回來了,指著葉皖說道,“莫飛,你竟然咆哮公堂,來啊!打上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