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皖從衙門走出來之後,思緒萬千啊!
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靠山,那是不行的。
葉皖有智慧,可是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梅大人依舊往他身上潑髒水。他是看出來了,在公堂之上,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誰的官大,誰就是真相,所以在這大明帝國,皇帝就是真相,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推而廣之,智慧隻有當你獲得了足夠的地位時才能有作用,當你還是一介布衣的時候,智慧連個屁都不是。
葉皖也有功夫,可是即便他打倒了公堂上的衙役,從衙門裏麵逃出來了,當場殺了梅大人也可以解一時之氣,可是之後呢!他就會成為逃犯,舉國上下對他進行追殺,他一個人再強能夠強大到對抗整個帝國嗎?當然,到了師父那個境界的就另說了。
這隻是葉皖此時從衙門內出來的想法,他現在還不明白官官相護的道理,不明白官場做官同樣不容易,更不會明白皇帝有時候也不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凡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皇帝在曆史上都成了*。
所以這想法略微有些偏激,不過他能夠體會到底層人民的苦楚。他現在還沒有步入官場,隻是把官場上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葉皖想了這麼多沒用的,隻是把他已經變淡的想法又激活了,那就是去見葉度,去見他親爹!若是又葉度的幫助,那借京都府幾個膽,他也不敢動葉皖。
入京之前,葉皖的計劃是入京之後立刻就見葉度,可是拿著葉度親自送的玉佩去見他,竟然被他的管家將玉佩直接丟在臉上,丟了尊嚴事小,,關鍵是傷了葉皖的心。
所以就算在京都府衙出來之後,想了那麼多,去不去見葉度,葉皖還在猶豫之中。
葉皖本來是一個行事異常果斷的小夥子,現在也開始猶豫了,隻能說明他心裏真的很糾結啊!
……
……
晚春和初夏似乎並沒有什麼差別特別大的地方,就是在不知不覺中人們的所穿的衣衫漸漸變薄了,田裏的莊稼無聲無息的長大了一些。
京城地處大明帝國北部,初夏的溫度還挺適宜的,葉皖右手經脈痊愈之後,就寫了一份拜帖,可是這份拜帖在他手裏好幾天了,每天早晨去武學院的對著葉府門口猶豫徘徊一下。
這幾天,葉皖的生活很平靜,他那天從衙門出來之後也沒有去查誰是殺害王小五的真正的凶手,王小五背後的染上的白灰和指縫中的肉屑這兩個重要線索直接被葉皖忽視了,他知道敵人既然能夠讓張癟三在合適的時候斃命,那真的凶手早就遠離京都了。向通過殺死王小五的凶手揪出幕後黑手根本就不太現實。
葉皖沒有主動去找想害他的那個人,這幾天那人也沒有了其他的動作,沒有麻煩主動找到他身上。
每天在學院偶爾指點宛兒的功夫,時不時的和胡蝶談談理想與人生,葉皖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奈何暗地裏總是有人和他過不去,於是他在猶豫幾天之後,決定還是去葉府送上拜帖,先見見葉度再說,不然的話,等到葉度前往邊疆之後,在想見他就不容易了。
既然準備去見十多年未見的生父,葉皖今天起了個大早,好好的叨拾一番,將隨著他一起進京的寒冥劍用黑布包著插在腰間,並用外麵的大氅蓋上,便離開了王大爺的府邸。
對於從王大爺府邸到葉將軍府的這一段路程,葉皖早就記在腦海中了,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夠找到。
輕車熟路的走到葉府,葉皖又看見門口的那個兩個守衛,上前與其中一個人說明了來意,然後用雙手遞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拜帖。
通過那人的表情,很顯然的昭示著他認出來這個不久前在府前和大少爺衝突的年輕人,他親眼看見那天葉皖接住了大少爺的弩箭,所以他看著葉皖的目光少了一些驕傲,多了一份尊敬,“稍等!”
葉皖笑著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守衛轉身向大門裏走去,這時門裏有一群人朝著大門走來,守衛看見來人,趕緊讓到一邊,垂首等待著裏麵的人的走出。
葉皖站在台階下,等到那群人走到大門口,他才看見出來的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美婦,這婦人容貌比之胡夫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頭顱微微揚起,露出欣長雪白的脖頸,一雙高高在上的眼睛,在那雙冷淡的眼睛裏,仿佛世間一切皆為螻蟻。
她身穿銀色的宮裝長裙,體態優雅之中夾雜著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漠。葉皖能夠從她的神態中讀出她的性格,心裏暗歎一聲,兩次選的都不是時候,不要出岔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