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氣候比較惡劣,那裏遍地黃沙,鮮有植被,人們的生活也都窮苦,不過那裏民風淳樸,在那裏生活的這些年,其實是很幸福的。”葉皖沒說的是他騎著馬去大漠戰鬥的血腥場麵,也沒有說他唯一的師兄也埋葬在了那片黃沙之下。
胡蝶彎腰拔起一個茅草在自己鼻上擺弄,身體轉過去,看著葉皖的臉,倒退著腳步,笑著說道:“我最喜歡哥哥跟我講故事,可是後來書本上的故事我都已經了然於胸了,可是哥哥仍然能夠講出新鮮的故事,那些都是他親身經曆或者聽民間流傳的。他從大漠回來之後,就給我講了漠上飛的故事。”
葉皖微微一笑,胡蝶接著說:“我想在大漠上騎著一匹馬去和那些飛賊戰鬥,是何等的英姿颯爽,心裏不禁懷疑漠上飛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後來出來玩遇見了一個自稱莫飛的人,我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漠上飛。”
葉皖帶著一絲苦笑的道:“其實,事情並不如你想的那麼美好,大漠飛賊大部分都是戰爭流民,他們也是生活所迫。漠上飛握劍去和飛賊戰鬥也不是因為心中的正義感,同樣是生活所迫。”
而且葉皖沒說的是,他很早的時候騎著一匹馬去大漠,然後失去了很多東西,比如那些應該充滿歡樂的少年時光卻隻有鮮豔刺眼的紅色。
胡蝶看著葉皖那有一絲暗淡的眸子,她看出來了,他以前一定經曆了很多,她忽然想伸出雙手抱住他,親吻他的雙眼。
那個念頭在胡蝶腦海一閃現,她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便很快轉移了話題。
一男一女兩個人麵對麵的緩緩走在窄窄的道路上,一個往前走,一個倒退走,有說有笑,氣氛十分的融洽,旁邊的很深的青草仿佛被這種氣氛感染,變得朝氣蓬*來。
半個時辰之後,四人便已經坐在船頭,感受湖水的微微的蕩漾,就像嬰孩時期睡得搖椅一樣,湖水就像母親的一雙不知疲倦的雙手搖晃著。
站在另一邊的一個中年船夫將小船移到湖中的時候,就停下來了,四人也開始擺弄魚竿。
四個人一共買了兩條魚竿,魚餌同樣是買的,將魚線扔出,把魚竿固定在船板上,然後葉宛兒就從船艙中取出一個大號的工藝粗糙的黃色的瓷盆,這是生火用的。
柳兒在把瓷盆中的木材點著,葉宛兒又去船艙取出兩個肥肥的處理完畢的雞和幾塊洗淨的五花肉,數根削的幹淨的尖尖的樹枝,還有十幾個笑笑的瓶瓶罐罐,裏麵各種調味料應有盡有,為了整到這些,葉宛兒的一百兩銀子也發的差不多了,這裏的東西都是非常貴的,本來就是給上乘圈子的人消費的。
至於胡蝶和葉皖一人盯著一隻在水中蕩漾的魚漂,等待著大魚的上鉤。
葉宛兒將東西都擺好之後,用長長的削好的木條將那隻肥雞一穿,對著胡蝶和葉皖笑嘻嘻的說道:“你們先看著吧!我先烤試試!”
葉皖看著葉宛兒的略顯的笨拙的動作,擔心的問道:“你烤過嗎?”
“一直就想來烤,一直都沒有機會。”葉宛兒說著,將手中的雞伸到紅色的火舌上。
葉皖笑笑,也沒接過葉宛兒的雞來烤。
烤了一會兒之後,葉宛兒才發現原來烤雞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首先就是不能很快的烤熟,這也太考驗葉大小姐的耐心了,其實翻動必須得勤,不然某一部位就糊了,還有烤雞的時候距離火堆太近,熱自然是免不了的……
葉宛兒越烤越沒有耐心,心裏暗自誹謗為何沒有多帶兩個有經驗的婢女來,一想到婢女,她立刻把手中的肥雞遞給柳兒,“你來烤吧!我去釣魚!”
柳兒本來在烤一塊五花肉,“我拿不下啊!”
“你慢慢的烤,我們都不餓,不著急。”葉宛兒笑著回應,然後到葉皖旁邊笑著說道,“我來釣魚。”
“你來釣,我去烤。”葉皖站起身,兩步走到柳兒旁邊,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接過葉宛兒烤到一般的那隻雞,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阿飛還會烤雞啊?”另一旁的胡蝶笑著問道。
葉皖回答說道:“我師父最喜歡是烤雞,一般都是我來烤!”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胡蝶期待的說道。
“等著吧!”葉皖很有自信。
一旁的葉宛兒盯著湖中的魚漂,開始還好,可是盯了一會兒之後,眼睛都被晃悠的魚漂晃的花了眼,這時候一股淡淡的香氣已經從火堆處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