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發生的異常大動亂轟動了整個帝國,皇宮深處的皇上一道旨意直接處死了數十位官員,而且這些官員中有大半都被株連九族了。
在處刑的那天,數百個頭顱離開人身飛向遠處,異常刺眼的鮮血將整個刑台染紅,異常濃重的血腥之氣滲入到京城的平民之中,皇權不容侵犯的思想在平民的腦海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和這場叛亂相關的官員都被處死之後,京城迎來了異常特大的暴雨。晶瑩的雨珠從九天之上傾斜下來,非常的密集,形成了一道道密實的雨線,無數的雨線形成密集的雨幕,嚴重的阻擋了行人的視線,不過這個時候很少有人在路上行走。
京城的這場暴雨非常的及時,將刑台上濃烈的鮮血全部都衝散了,鮮血被衝趕緊後的刑台,依舊是殘破的青石的地麵,仿佛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欒玥郡主單手撐著一柄花傘,冒著暴雨走進了第一道宮門,她身上穿的淡紅色的裙子的裙裾被風吹起,被傘外的四處濺射的雨水打濕。
密集的雨滴打在那張花傘上發出不絕於耳的啪啪聲,傘下的她目光平靜,腳步穩健,撐傘的手也非常的穩定,無論是打在雨傘上方雨滴的衝擊力還是從她耳畔悄悄滑過的風都對她頭頂上的傘絲毫影響都不曾有。
一道道的門不斷的被跨過,由於下雨天的原因,她在路上並沒有遇見太多的太監或者宮女。隨著她的步伐,她距離禦書房的也越來越近,她腳步依舊不緊不緩。
身穿華貴龍袍的皇上站在窗前,他身上被影六劃過的傷口已經開始逐漸恢複了,隻不過他臉色還有一些蒼白,他透過窗戶紙看著外麵密密麻麻的雨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桌子上的清香的茶水還散發著熱氣,那些奏章還整齊的擺在那張寬大的桌子上。
雨滴快速擊打在地麵、屋簷、屋頂上發出極度清脆的聲音,可是這種聲音卻混淆不了皇上的聽力,他能夠從這嘈雜的雨聲中辨別出那輕微的腳步聲和雨滴落在花布上發出的聲音。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想起,皇上不曾回頭,便聽見一聲尖細的聲音說道:“皇上,郡主求見!”
“快讓她進來。”皇上仍然看著窗外的雨幕,他聲音中帶著一絲誰都不曾察覺的迫切,他對著窗戶輕輕的歎息一聲。
郡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了進來,那柄已經收起的花傘靠在廊上柱子邊緣處往下滴水,她站在距離皇上三丈出緩緩跪下行禮,“拜見皇上。”
皇上轉過身,快步走到她身前,彎腰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然後帶著和煦的笑容說道:“我不是說過嗎?你來見我不用跪拜。”
欒玥站起身,恭敬的而認真的語氣道:“您是皇上,該有禮節還是要有的。”
皇上笑容收斂,緩聲疑問道:“你在怪我?”
“不敢!”欒玥嘴上說的不敢,但是神情顯然就是我非常生你的氣。
“你怪我也是應該的,”皇上說道,“我承諾以後再也不逼你做任何事了,這樣你願不願意原諒我?”
欒玥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用認真的語氣道:“除此之外,在答應我三個請求,我就原諒你。”
在大明帝國,恐怕也隻有這位郡主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跟皇上講價還價了。欒玥說完,就對著皇上笑了起來。
“嗬嗬…你這小妮子!”皇上伸出手指在她額頭點了點。
“那幹爹是不是答應我了啊!”欒玥笑著反問道。
“誰讓我那麼喜歡看你的笑容呢!能不答應嗎?”皇上說道。
欒玥嘿嘿笑道,“其實今天來找幹爹就是想讓幹爹答應我兩件事。”
皇上問道:“這算是你那三個請求中的兩個嗎?”
“這兩件事都超級簡單,兩件合為一件怎麼樣?”欒玥用商量的口吻道。
皇上說道:“先說來聽聽。”
“您能不能把鄭侍衛重新調回別苑去,我不喜歡守龍衛的那些人。”在那晚之後,葉皖身受重傷,談鑫鑫就重新找了兩個高手守衛郡主的別苑,欒玥看到那兩張冷冰冰的臉,就感覺不爽,我又不欠你們錢,何必擺這樣一張臉?
這件事的確非常的容易,皇上道:“這件事可以依你,不過鄭侍衛身受重傷,實力暫時恢複不了,恐怕你還得等幾天。”
欒玥這才知道鄭方遠受傷了,她心想莫飛是王禦醫的傳人,去治病還不是小事一碟,於是道:“隻要鄭侍衛傷好了就調去我的別苑如何?”
“這個自然沒問題。”皇上笑道,“第二件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