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青麵鬼王要掐死李悠然時,那個滄桑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青麵鬼王,看在老朽的份上,手下留情”。
掐在脖頸上的大手消失了,青麵鬼王消失了,珠光寶器閣消失了,黃金殿堂消失,最後淚光璉璉的青青也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李悠然又回到了與鬼祖分手的洞內,剛才的一切猶如夢境。
“喂,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說此處大得很,怎麼我還在原地啊,剛才的一切隻是幻境吧”,李悠然問道。
“哼哼,幻境,你聞聞你的身上,是不是還留存著青青的香氣,我離這麼遠都聞到了,還幻境,無知”,滄桑的聲音傳來。
李悠然將信將疑地低頭聞了一聞,可不是麼,青青那淡淡的、清馨的體香還在。
“那我剛才的經曆算什麼,什麼也沒得到,是不是什麼也沒得到的人就會回到原地”,李悠然問道。
“你已得到機緣,要是什麼也沒得到的人,會永遠深陷其中,再也回不來了”,滄桑的聲音又傳來。
“騙子,明明是什麼都沒得到麼”,李悠然小聲地嘀咕著。
“嘁,無知,機緣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來到我這你才能取到”,滄桑的聲音譏諷道。
“我可以把幽幽從破傘裏弄出來了,還可以找到雲夢姐啦,太好了,可我隻能聽到你的聲,不知你在哪啊,怎麼到你那去啊”,李悠然高興的問道。
“向左,直行”,滄桑的聲音有些不高興。
向左,直行,李悠然一邊叨咕著,一邊向左走,呃,是冰冷的洞壁。
“老人家,前邊沒路了,還怎麼走啊”,李悠然問道。
“沒告訴你直行麼,那牆壁是幻影,使勁往上一撞就進來了”,滄桑的聲音指點著。
往上撞,是幻影,李悠然實實稱稱地撞在了牆上。
咣,哎喲,李悠然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呻吟不已。
“進來了麼,年輕人”,滄桑的聲音問道。
“沒進來,腦袋出包了”,李悠然齜牙咧嘴地說道。
“噢,出包了,那就對了,你抬頭看,這不是進來了麼”,滄桑的聲音在李悠然的耳邊響起。
李悠然捂著腦袋抬頭看時,竟已不在剛才的地方,而是進入了一間古樸簡約的石室,就是一間石室,方方正正,無門無路,中間是一座八角石桌,旁邊八個石墩,其它地方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太簡樸了,唯獨自己正對麵的這個大圓形水池,在這個屋內顯得不倫不類。
其實這個水池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在原地麵上挖了一個坑,坑裏有泉水,唯一奇特的地方就是水是熱的,不停地向上冒著水汽,水麵上還點綴著許多紫紅色的玫瑰花瓣,正對著自己的那個方向的池壁處,一隻個頭很大,皮膚老老幹幹的烏龜,眯著眼睛半躺在那裏,享受著溫泉的愜意。
李悠然又站起來向四外瞅了一圈,嘀咕道:“這又是到了哪裏,怎麼沒有人呢,發出聲音的那個人呢”。
“凡夫俗子啊,為你引路的人就在眼前,你卻看不見”,那隻烏龜竟口吐人言。
雖然李悠然已碰到過好幾個獸妖說話,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你會說話,你是獸妖,剛才就是你在一直和我說話”,李悠然驚訝地問道。
“俗,俗,俗不可耐,是妖,不是妖,與獸何幹,獸可成妖,人也可成妖,人可成仙,獸也可成仙,吾乃金龜大仙”,烏龜打起了禪鋒,並表明自己高貴的身份。
騙子,又是一個騙子,李悠然在思維上已出現了定勢,一有人說仙,他的第一反映就是騙子,尤其是剛才的奇特經曆和腦瓜門子上的大包,使他瞅這個老烏龜更像是一個大騙子。
“真是難以想像,你這樣一個對冥教不尊敬、心不誠的家夥,怎麼會被選中”,金龜緩緩地說道。
“我沒有不尊敬啊,心也很誠啊”,李悠然有些叫屈。
“你在心裏說我是騙子,對不對,這也叫尊敬和心誠嗎”,金龜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