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9:共謀(1 / 2)

身邊的人多了,是非自然也就多了。何況這許多都是沒有調教好的侍女。誰誰誰背地裏有些小動作,其實謝葭都心裏有數。現在按捺著不動隻不過是打算等她們鬆懈下來,抓到了徹底的把柄,再殺雞儆猴,也好有敲山震虎的效果。

因是,當她聽見那一聲托盤掉在地上的咣當聲,她隻是著人問了問,便不再言語了。

看那侍女裝模作樣地鬆了一口氣,她隻是在心中微微一哂。曲有誤周郎顧這種手段,她又豈會不知道。

收拾妥當,去給太夫人請安。因為昨天的事情,她非常尷尬,因此隻坐了一會兒,就退了出來。

她對身邊的刺槐道:“你去把婉婉府請來。她們新居落成,我還沒來得及去慶賀,你這一趟,就把賀禮一並帶了去罷。”

刺槐答應了一聲。

謝葭又道:“你去跟婉婉姐先打個招呼,就說今兒我們將軍恐怕是想見袁大哥一麵,我也邀她洽談,家裏就不必升火了。”

刺槐點頭,道:“夫人,那這賀禮,奴婢就自做主了?”

謝葭笑道:“你都這麼大一個人了,若是這麼點主也做不了,日後出嫁了怎麼辦?”

頓時刺槐麵紅耳赤,退了下去。紫薇原是想笑她的,可是想到她們倆年歲差不多的,這樣豈不是成了五十步笑百步了?看謝葭笑吟吟地瞅著她,不禁也紅了臉。

約莫是吃午飯的時候,袁夫人踩著點兒來的,看來擺明了就是來蹭飯的。她還帶著自己長子和長媳。

袁清光和他老爹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屬於個頭不高但是非常壯實的類型。而且總是板著臉,一副非常不好說話的樣子。長媳卻是個嬌怯怯的,看著就如弱柳扶風。

兩人先後給謝葭請安。

謝葭看著她那兒媳婦一會兒,有些詫異——難道真娶了西南田氏的女兒?眉眼之間,倒有些像她那個不講道理的娘呢。

袁夫人看她神色,便知道她所想,笑道:“嫻娘性子是個好的,手工十分不錯呢。就是沒怎麼讀過書。我正請西席教她呢。畢竟啊,現在仗打完了,就得為老袁家開枝散葉了。孩子的娘多識些字,多些見識,也是好的。”

幾句話說得田氏麵上緋紅。

謝葭卻聽了出來,笑道:“看來婉婉姐你這個兒媳婦還真是娶對了,真稱你的心意呢。”

袁夫人也笑了起來,道:“清光這個愣頭性子,倒是委屈了人家一個嬌滴滴的閨女呢。”

兩人這樣毫無顧忌,田氏的臉隻能越來越紅,當然也看得出來,家婆和這衛夫人,恐怕是非常熟稔的。

又帶著人去給太夫人請安,衛太夫人是個喜歡熱鬧的,便留了他們吃午飯。

吃了飯,便讓袁大郎和衛小白去了練武場,田氏留在屋裏和衛太夫人說話。謝葭和袁夫人就退了出來。衛太夫人知道她們倆恐怕有事要商量,便也樂得成全,留了田氏在身邊做針線。

進了江城樓的大門,謝葭就埋怨道:“這麼長時間了,若不是我讓人去請,婉婉姐您倒是不打算上門了呢。就算要搬走,這東西卻都還沒有收拾。”

袁夫人賠笑道:“這不是特地帶了兒子和兒媳婦來給你請安嗎?”

謝葭倒也不是真的計較,聞言便笑了,道:“沒想到真讓你去了那田家的女兒做兒媳婦。”

袁夫人微微一哂,道:“那沈氏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我本想給她個教訓,隻把她女兒定下來做妾的。但是沒辦法,我兒子喜歡,隻好八抬大轎把人娶了進來。幸而這沈氏的性子是個不錯的,就是唯唯諾諾的,太過膽小怕事,我隻好自己操心一些了。”

謝葭道:“那也算是個性子好的,總比那一肚子花花腸子的好些。”

袁夫人道:“這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看那性子倒是不至於讓大郎吃了虧去。大郎也是尊重憐惜她的。”

謝葭道:“年輕夫婦,能這樣也不容易呢。”

說著話,兩人進了房門。

袁夫人顰眉道:“我聽那老道長說了,選個良辰吉日,他自會去收了那孤塚妖孽。到時候今上的病自然也就好了。可是等到今日,也沒見有什麼動靜。當時隻聽他說,要等白虎星回京再說。”

她解釋給謝葭聽。按照道家的說法,這惡鬼也是有怕的東西的。如果是斷頭鬼,看見殺頭的場麵便會害怕地逃走,但那也就是逃走而已。再則是怕生前殺他的凶器。也怕他生前就怕的人。

蕭逸鍾生前怕的人,第一個就是安國公,然後就是蕭後。可他也怕衛清風。校場相爭,他從來就不是衛清風的對手,而且長期被衛清風壓一頭。最後整個蕭家也被衛家扳倒。按照老道士的說法,白虎星君剛從戰場上下來,煞氣衝天,恐怕這京城的惡鬼也都是退避三舍的,正是它們虛弱的時候。再選一個陽重陰輕的日子,便是收了那凶煞的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