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打算什麼時候著手做咱們的事。”
“再等等吧,這事急不得,我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不被懷疑的機會,我們要的東西在浮沉巷的消息閣裏,那裏我去試探過,遍地奇門遁甲,如果沒有他們的人帶我們進去,我們根本進不去。”
無觴又在一次陷入了沉默,也許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捉弄人,本來這一切隻是一場精心布置的算計,可如今在這些算計裏又有了一些別的不得不去考慮的東西。
但是這些東西到底是真的不得不去考慮,還是隻是他自己的私心,無觴不知道。
他隻是覺得會心痛,因為眼前這個女子的不幸以及灑脫,那種身處地獄卻依舊笑靨如花的淡然,又能讓誰不去心痛她呢。
很快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未冬寧早早的就叫上了蕭遠蕭荷來到樓下搶占了一個視角好的位置,然後翹著腿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喝著酒,此時的他還是自信的認為今晚能有機會看到櫻黎跳舞。
尤其是當他回頭看到無觴自己坐在那喝酒而櫻黎又遲遲未出房間,就更讓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賭局自己贏定了。
正當未冬寧自鳴得意的時候,樓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紅色的身影,未冬寧看第了一眼並沒有在意,但當他晃過神來看第二眼的時候,驚的他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羽衣霓裳,豔紅似火,在恍惚的燭光下宛如搖曳的管彤花,散發著灼人的光芒,精致的妝容讓人不禁屏住呼吸。收緊的腰身顯出了女子曼妙的身姿。上挑的眼線將女子少有的魅惑的一麵展現了出來,流雲鬢將頭發束在腦後,隻留了絲縷長發隨意的搭在耳邊。櫻黎拿著酒杯緩緩走到圍欄邊,輕輕一躍坐到了圍欄上。
此時樓下人隻見櫻黎側身靠在廊柱上,一條腿彎曲著放在圍欄上,一條腿隨意的向下垂著,微微仰頭喝著酒。頓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盯著樓上如畫裏走出的人兒。
蕭遠看到櫻黎如此裝扮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在瞬間變得溫柔似水,所有同時他也就沒看到身後的蕭荷看到他如此神態後眸子裏的失落。
這個自己心無雜念的守護了十年的女子,他幾乎見過了她的所有模樣,除了慌張無助和今晚的……魅惑撩人,但是今晚過後,自己還能說自己依然有著那顆毫無雜念的心麼?更或者說,自己早已不配心無雜念這四個字,隻是他自己不承認而已。
十年,自己在她身邊親眼看著她從一個心思單純的少女變成了如今一個心如死灰的機器,他怎麼可能不心痛,當年那個整日臉上都是燦爛笑容的小丫頭,這十年經曆了多少次生死,又經曆了多少次肝腸寸斷的傷害,從死人堆裏趴出來,從血泊裏爬出來,他全都看在眼裏。
他多想把她保護在自己的懷抱裏,但是他明白,他沒有資格,也沒有那個能力,知道現在,浮沉巷的一切,濁水灣的一切也都是要靠她櫻黎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