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黎出了房門看到蕭遠蕭荷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外。
“上次皇甫晨送來的那棵歇林花樹呢?”
“小姐說在樓上放著礙眼,就讓人搬樓下了,因為比較稀奇,所以就放那供認觀賞了,也沒人去碰。”蕭荷不知小姐為何無辜想起那朱花,連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找人搬到柴房去,告訴巷裏的人不要碰那些花。”說完櫻黎就下樓了,她要找無觴,有一就有二,她相信他會有第二株紫羅蘭。
沒有敲門,櫻黎直接推門而入,無觴抬頭看到她的時候並無驚訝“你也學會了這不敲門的習慣?”
“再給我一株紫羅蘭。”沒有理會無觴的調笑,她現在心裏想的隻有解毒的事。
無觴看到櫻黎一臉嚴肅,放下了手中的書,也認真了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紫羅蘭,你也是知道的,結果你肯定早就料到了,為何偏要不死心的來試這一試呢。”
“現在沒有就想辦法讓它有,我整個浮沉巷就壓在這一株花上,你覺得我不應該試試麼?”
四目相對,無觴眼裏隻有深不見底的幽暗,而他卻第一次清清楚楚的在櫻黎眼裏看到了憂傷,沒有轉瞬即逝,沒有一閃而過,而是確確實實的,看到了。
“兩個月,兩個月後,我給你。”無觴一臉平靜,可心裏早已翻江倒海,看到她緊皺的眉頭,他終究還是不忍。
看了一眼櫻黎,無觴起身離開了,他想一個人平複一下心緒,也許他早該平複一下了,他已經有了他不該有的情緒,本不該有的情緒。
桃林裏,無觴佇立遠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海裏全是那雙水波流轉的雙眸。
一切不都在他的控製下進行麼,借太子的手在浮沉巷裏下毒,這一步步,不都是自己精心設計的局嗎?可當看到那人來求自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傷。
“我沒有想到公子會在這個時候心軟。”身後殘叔不知何時出現,他本不想出聲驚擾到無觴,但又擔心他被亂了心神,他是很了解以前的公子,可現在的,他不好說。
“已經來不及心軟了,走到這一步,沒辦法回頭了,接下來,還差一步,我們就能拿到我們要的東西了。”
無觴沒有回頭,因為他怕讓殘叔看出他的不忍。
“小姐,最近並有什麼大事發生,年節將近,朝廷也開始忙過年的事了,小姐可以暫且寬心。”蕭遠看著櫻黎微皺的眉頭,實在不忍心再說些什麼不好的消息。
“能有什麼大事啊,最大的事就是浮沉巷關門了!”未冬寧在一旁垂頭喪氣的說。
“我們浮沉巷雖然麵上是關門了,可錢該賺的還在賺,畢竟我們不是靠著青樓的名號過活的,”蕭荷不想讓未冬寧太消沉,因為他的話可能讓小姐更難過,即便她不說。
“借著年節的由頭關門也算說的過去,等鬼醫將毒解了,明年桃花開的時候,我們依然能一切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