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宇啞言，“你從來都是這樣，隻考慮別人。”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做的，至於我和無觴……就看老天會不會眷戀我們了。”抬頭看著半空，眼淚還是那樣滑落。
“眷戀？你這般堅定，還能有什麼眷戀。”婁宇憤憤的說道。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櫻黎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小到仿佛隻有她自己聽的到。
“至於忘兒，無觴若是喜歡，就留在他身邊一些時日吧。”這本就是他的權利。
婁宇走後，櫻黎一個人呆呆的坐在窗邊，眼淚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心裏哀傷的事太多，一下子傾瀉下來讓她有些承受不來。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個溫柔的懷抱，櫻黎轉身便將臉埋進了身後人的胸膛，抬手攬住了他的後背。
羅素抬手輕撫著櫻黎的後腦，眼底有波濤洶湧的愛意，“傻丫頭，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羅素，我真的很想彌補對你的虧欠，我欠你的真的太多了。”又一次，櫻黎不受控製的哭了出來。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已經還清了，早就還清了。”將櫻黎抱得更緊，他從來不覺得櫻黎虧欠自己什麼，就算虧欠，在她為自己穿上大紅的喜服那天，一切都還清了。
“還不清，一條人命，我拿什麼還！”離開羅素的懷抱，櫻黎哭著說道。
“你一直都知道是嗎？”他剛剛聽到了櫻黎那句像是呢喃的話，她說，她沒有多少時間了。
抬手擦掉了自己臉上的淚痕，“我一直都知道，你當年萃骨練毒，折了半生的壽命，我知道你無論如何也活不過三十五歲，從那時起，我就告訴自己，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但是你隻說要我，那我就嫁。”隻是這半條人命，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還清。
輕輕的用手指擦去櫻黎眼角的淚水，“我甘之如飴。”當年，就算讓他用整條命去救，他也是願意的。
“還有五年，我已經讓人去找天機老人了，他會有辦法延長那的生命的，我們一定還可以有更長的時間。”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潰堤而出。
“別哭，我不怕死。”他從來不怕。
“我怕！我非常怕，我怕你突然有一天就那樣死掉，我不想再讓你們任何人離開我了，我真的承受不了那樣的分離了，羅素，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此時的櫻黎就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子，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好，好，我答應你，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不會的。”重新將櫻黎攔進懷裏，微微仰頭，一滴淚輕輕的滑落，他多想兌現這個諾言啊。
看著櫻黎睡下，窗邊的羅素突然覺得胸口一痛，抬手捂住嘴巴輕咳了一聲，再拿開手的時候手心上上鮮紅色的血跡。
快速的起身來到門口，羅素蹲在門口劇烈的咳起來，胸口疼的厲害，大口的咳著血，但是羅素卻輕輕的笑了出來，“黎兒，我可能真的沒辦法繼續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