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這僅是完全的成熟和收獲,沒有腐爛可言。巴洛夫幾乎一直工作到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的願望得到了實現,他們把他安葬在他喜愛的風景之地,那是在他的84歲生日之時。那些風景將保持著原來的麵貌。
約翰·巴洛夫、愛迪生、哈維·費爾斯頓和我一起結伴漫遊旅行過幾次。我們坐著有篷的汽車,晚上睡在帳篷裏。一次我們去阿迪龍達克,再經過阿勒漢斯,並向南方一直走去。旅途非常有意思——隻是他們在開始時引起別人太多的注意了。
今天,我比以前更加反對戰爭,並且我相信,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戰爭絕不會解決任何問題——使政客們不知道。正是由於戰爭,才使得世界的良好秩序成為今天的這個樣子,成了一個鬆散、混亂的大雜燴。當然,有人從戰爭中發了大財,另一些人由於戰爭變窮了。那些發財的人並不是參戰的人,或者那些在戰爭後方幫忙的人。
沒有愛國主義者會從戰爭中撈錢,真正的愛國主義者不可能從戰爭中撈錢——從其他人的生命傷亡中撈取個人錢財。假如戰士能因戰鬥而掙錢,母親因為把自己的兒子交給死亡而掙錢,那麼公民才有可能從那些為保衛祖國而獻出生命的人身上掙錢。
如果戰爭還將繼續,正直的商人們會越來越明白戰爭不是獲得高額、快速利潤的合法手段。戰爭每天都在使人們喪失信心。在多數人不認可戰爭和反對戰爭謀利者的情況下,總有一天對戰爭的貪婪會停止。
企業將會站在和平的一邊,因為和平才是企業最好的財富。在戰爭期間,發明創造的天才也會非常稀少。
如果對上一次戰爭發生之前和戰爭之後的情況進行一次公正的調查,將會毫無疑問地發現,這個世界上有一群人掌握著巨大的權力,他們呆在不為人知的幕後,表麵上並不尋求公職或任何權力,他們不屬於某個國家,而是屬於整個國際社會。他們利用每一個政府和每一個廣泛分布的企業組織,利用每一個公共機構,利用每一個民族心理的敏感點,尋找機會把整個世界拋進恐慌之中,這樣他們便能從中攫取更大的權力。
那些賭徒玩的一個老花招便是當桌上有很多錢的時候,大喊一聲:“警察! ”在隨之而來的眾人的恐慌中,他們便拿起錢,帶著跑掉。
在現實世界中也有一股勢力在大叫: “戰爭! ”在各國陷入混亂,人們為安全與和平作出無限的犧牲時,這股勢力便帶著從中撈取的好處跑了。
我們頭腦裏應該記住一點,那就是雖然我們贏得了軍事競賽,但並未完全成功地贏得對戰爭販子的勝利。我們不應該忘記戰爭完全是人為製造出來的惡魔,並且是根據明確的技術而製造出來的。
為戰爭而開展的運動,與為其他任何目的而開展的運動一樣。首先,他們把人們召集起來,通過一些聰明的故事,使人們對那些他們希望與之交戰的國家產生疑心,並讓整個國家產生疑心;同樣讓另一個國家也產生疑心。而他們所需要的就是一些有點聰明卻沒有良知的機構,和一個其利益與戰爭受益者的利益聯在一起的新聞機構。
隨後,“公開行動”很快便會出現。一旦兩個國家之間的仇恨發展到一定程度,那麼采取公開行動是一件毫不費勁的事了。
在每個國家中,都有人因為看到世界戰爭爆發而高興,看到它結束卻會難過。上百位的美國富豪發家於南北戰爭,上千位的新富豪發家於世界大戰。沒有人能否認,對那種喜歡從戰爭中發橫財的人來說,戰爭是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戰爭是金錢的來源,同樣還出產鮮血。
如果我們真正考慮是什麼使得一個國家變得偉大,那我們就不會那麼容易被戰爭吸引。
外貿數額不會使一個國家真正偉大;創造私人財富和創造一個獨裁政體一樣,不會使國家變得偉大;僅僅把農業人口轉變成城市工業人口,也不會使一個國家偉大。
一個國家隻有通過人們的智慧開發它的資源,提高人們的技能,使財富得到廣泛而公平地分配時,才會變得偉大。
對外貿易總是充滿幻覺的。我們希望每一個國家都能盡最大可能地自力更生,依靠自己,不要讓他們依賴於我們所生產的東西。他們應該學會自己生產,建立起基礎穩固的文明。
當每一個國家都學會生產其能夠生產的東西時,我們將回到彼此服務的基礎上,循著那些互通有無的原則,因此不可能會有競爭。
溫帶地區絕不可能去和熱帶地區競爭熱帶的特產。這就好比我們的國家在茶葉生產方麵絕不可能成為東方國家的競爭者,也不可能在橡膠的生產上成為南方國家的競爭者。
對外貿易相當大的一部分是建立在外國經濟落後的基礎上。那種自私的想法就會任其保持這種落後的狀況,而人道主義則會願意幫助落後國家變得自立。
比如墨西哥,我們聽到很多關於“墨西哥的發展”的談論。剝削是“發展”的一個替代詞。當墨西哥豐富的自然資源的開發利用是為了增加外國資本家的個人財富時,那麼它不是在發展,而是在被搶劫。這種做法永遠不可能發展墨西哥,除非讓墨西哥人自己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