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也許是重新認識了路遙的能力,國王竟然沒有自稱寡人,而是用了普通人
的自稱,「不過隻要有先生在,相信即使有千軍萬馬,也休想傷害寡人一根寒毛是嗎?
」
路遙苦笑一聲,應道:「也許吧!」
當路遙靠近身邊的時候,國王才發現,無論周圍的雨水有多麼密集,可是路遙身邊三尺
之內卻不見絲毫濕氣。甚至路遙的身上,都看不到絲毫雨露。
「先生果然是有大神通的人物。」國王發出由衷的讚歎,「曾經國家也有過大旱的災年
,可是那些所謂的高人卻數月都求不來一滴雨水,而先生完全不同。為了天下蒼生,先
生請受寡人一拜。」
雖然對於國王的言辭不以為意,不過路遙還是感覺到他語氣當中的那一份滄桑。也許這
個國王有很多的缺點,可是隻要心繫於民,那就是一個好君主。
就在國王拜下的一瞬間,大雨中衝出了十幾個身著黑衣的武士,閃亮的刀鋒在雨水之中
更顯得鋒利無比。幾乎隻是一眨眼,十幾個人就衝到了跟前,揮舞著鋒利的兵器,兇悍
的大叫著,卻都被阻擋在一丈開外。無論他們多麼努力,始終都無法靠近一步,隻能徒
勞的在那裡掙紮。
望著國王充滿殺機的目光,路遙長歎一聲。神力微微一動,十幾個大活人頓時碎成了血
肉,混合在雨水之中,流下了高臺,慢慢的滲入土地,回歸大地的懷抱。
頗含深意的望了路遙一眼,國王這才笑道:「先生是擔心寡人殺氣太重?」
搖搖頭,路遙笑道:「鄙人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們這類人,是不應該參與到凡
人的事情當中的。無論怎麼說,我畢竟是破例了一次。也許,鄙人該離開的時候到了。
」
國王大驚,一把抓住路遙的袖子,「先生萬萬不可,無論於公於私寡人都不能讓先生這
麼離開。就算……即使先生一定要離開,至少也要等寡人謝過了先生之後再說吧?」
路遙大搖其頭,開什麼玩笑?等定天石到手,自己還不趕緊回到屬於自己的年代去,留
在這裡幹什麼?如果繼續留下來的話,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可不想再招惹一些不
該招惹的人了。
不過路遙的決定顯然下的晚了一點,一大群人呼啦的衝上了祭壇。古拔柴驚慌萬分的跑
到國王的麵前,「父王,孩兒聽說有人想要行刺父王,不知是真還是假?」
國王笑道:「別擔心,有國師在,這天下間又有什麼人能夠傷的了寡人的?不過你們是
怎麼知道有人要行刺的?」
古拔柴害怕的拍了拍胸口,大聲道:「我們發現外麵的侍衛少了十幾個人,可是等我們
找到他們的時候,那些侍衛已經成了屍體,所以我們才懷疑可能有人要行刺父王。」
一行人冒著大雨趕回了王宮,讓路遙惱火的是,不知道國王究竟說了些什麼,古拔柴居
然一路上緊緊的跟著自己,惟恐一個不留神就讓自己跑了一般。
回到居處之後,望著亦步亦趨的古拔柴,路遙苦笑道:「大王子,你確定如果鄙人要走
的話,你攔的住我嗎?」
自己的心思被發現了,古拔柴乾笑一聲,「先生自然不會做出那種不告而別的事情,小
王也隻是關心則亂罷了,請先生見諒啊!」
「算了,我還能說什麼……」路遙撇了撇嘴,「對了,你猜,刺殺陛下的人,會是誰主
使的呢?或者說,如果陛下死了,誰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
古拔柴考慮了片刻,最後臉色陡然一陣慘白,「先生的意思是說,父王可能會懷疑到我
的頭上?可是……可是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啊!」
路遙冷笑道:「身為上位者,猜忌是必然的,即使是親生骨肉甚至手足也是一樣;隻要
危害到了他的王座,那麼任何人都是可以捨棄的。」
「難道是二王弟?」古拔柴沉吟道:「父王隻有三個兒子,除了小王之外,還有兩個弟
弟。不過三王弟尚且年幼,想來即使父王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也輪不到他吧!既然不是
我做的,那麼最大的嫌疑應該是二王弟了。」
路遙仰起了頭,事情可未必會這麼簡單。古拔木那個笨蛋,不過是個空有大誌卻沒有能
力的蠢材罷了。雖然刺殺國王這個計劃看起來簡單,不過時機掌握的卻非常準確,憑古
拔木可能還沒有這個本事。不過事情也不是絕對,也許,古拔木的背後有高人的存在吧
?
搖頭拋卻了心中的疑惑,路遙微微一笑,這些事情與他何幹?修道者插手凡人的事情,
已經是破例了,怎麼可以繼續這麼沉淪下去?還是趕緊湊齊了定天石之後返回原來的時
空吧。
不知道玉名他們怎麼樣了?西來跟尚武有沒有為難他們幾個?遺失六族等待了千年的機
會,馬上就要實現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帶給他們希望的人居然失蹤了。想來,那種強烈
的失落感實在是很難忍受吧?
隨意的安慰了古拔柴幾句,路遙就開始了入定;自從回到這個時代以來,幾乎就沒有正
經的修煉過,說不定現在修為還倒退了呢!
進入了內視之後,路遙才突然發現,自己體內的神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遠比以前渾厚
了許多。更重要的是,雖然以前他也修煉出了生與滅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但是這兩種
力量卻猶如水火不相容一般,在身體中各行其是。
可是此刻路遙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兩種力量竟然隱約間有融合的跡象。心神慢
慢的回憶起來,究竟是什麼時候讓他有了這種機緣呢?
穿越時空帶來的好處?以前好像沒有覺得有什麼變化!跟明悟分身交手的結果?好像對
於這方麵的提升沒有好處吧?不期然的,路遙想起了在那山穀中煉製法寶的時候。那是
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天地即我、我即天地的從容。
混沌曾經說過,盤古的力量代表著滅,而女媧的力量則代表著生。於是盤古擁有了空間
的控製能力,女媧卻擁有時間的控製力。他將成為第三個神人,那麼屬於他的力量究竟
是什麼呢?路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水、火、風、電、土、金、木、光明與黑暗,這些好像都已經被眾多的高手所掌握,自
然更別提什麼絕對性的力量了。可是最具有破壞力和控製力的空間與時間也已經被盤古
和女媧所領悟了,輪到他路遙的時候,還有什麼可以是他的呢?
天地即我,我即天地,那是一種什麼概念?路遙一陣茫然,融入與自然,很多高手都可
以達到這種程度。甚至在地球上,那些小說中的武學高手都可以達到,感覺中,自然也
不是什麼絕對力量了。
不知道為什麼,路遙強烈的感覺到自己已經找到了力量的根源,可是就隻差那麼一層窗
戶紙。雖然已經薄的一捅就破,可是偏偏就是這麼薄的隔膜,卻讓他始終無法領悟那種
境界。
想了許久還是弄不明白,路遙乾脆放棄了毫無意義的努力,又將精神轉移到其他的地方
去。魔王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如果裂天沒有撒謊的話,那麼另一半定天石應該是在魔王
的手上。可是魔王應該沒有撒謊的必要啊,一界至尊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說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