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覺得累了嗎?”張傑一口氣喝了一半的龍舌蘭酒,他也順勢躺在了甲板上。????
“呃?那麼……恩,是覺得累了。”鄭吒呼出一口氣,他也灌了一大口酒下去,這酒入喉嚨很快就化為了滾燙熱流,燙得整個身體都發熱起來。????
“是因為隨時會死掉?”張傑沉默片刻後問道。????
鄭吒一口氣將手中龍舌蘭酒全部喝光,隻見他輕輕一拋將酒瓶拋出了旅行船,然後淡淡的說道:“任何人都是隨時會死掉,實際上在死亡邊緣待久了,除了心裏因為一些羈絆而想要活下去以外,大多數時候對於生死反而看得淡了,比如以前的我就絕對無法想象可以那麼漠視別人的性命,可以輕易間就抹殺掉別人……真正讓我累的是必須要一邊戰鬥,一邊防備著身邊的夥伴,如果連背後都無法安心交給夥伴,這才是讓我真正累的原因啊。”????
“如果說……如果說……”張傑也是一口氣將瓶子裏的酒全部喝光,他接著喃喃的說道:“……兄弟,你不好奇為什麼印洲小隊會強過我們中洲小隊嗎?為什麼我們中洲小隊會弱於印洲小隊呢?你真的不好奇嗎?”????
鄭吒又從納戒裏拿了一瓶酒出來,他淡淡的說道:“所以了,我一直在等你的話啊……”????
“如果說……給我一些時間吧,如果這一次對陣印洲小隊你能活下來,我一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然後……不,沒有然後了,想要抽煙嗎?”???
?張傑斷斷續續的說完這段話,接著從懷裏掏出包香煙,他丟給鄭吒一根後,就自顧自的點燃抽了起來,鄭吒接住這根香煙,他隻覺得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在生化危機一裏時第一次遇到張傑時的情景,那個略顯冰冷的男人,那點燃的香煙……
鄭吒躺在甲板上,手中夾著的煙已經燒到煙屁股了,不知什麼時候,張傑已經離開了甲板。他拿起放在身邊的那瓶龍舌蘭就像嘴裏灌去,酒瓶裏卻是沒剩多少酒了,倒完最後一滴,鄭吒隨手把空酒瓶朝河裏扔去。
龍舌蘭酒瓶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飛向河裏,就在快要飛出甲板的時候,一隻手輕輕地接住,把酒瓶放在了地上。
晝走到鄭吒的身邊一把坐下,卻什麼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坐在鄭吒身邊。
鄭吒雙手枕在頭下,望著天空中的星星,滿天星鬥。這個世界的夜晚非常的美,還沒有收到太多的汙染,再加上沙漠中本就沒有多少雲的存在,所以幾乎每個晚上都可以看到滿天的星星,連銀河有看的一清二楚。不像現實世界,特別是現實中城市的夜晚,看到星星基本是奢望。
“很美,不是麼。”鄭吒頭也不回的對晝說道。
“是啊,很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美的星星了。”晝點了點頭回答道。
沒有人繼續說話,氣氛又沉寂了下來。兩個人都沉默的看著那絢麗的星空。
良久,晝突然說道:“我聽到你和張傑的對話了。”
“我知道,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鄭吒又從納戒裏拿出一瓶龍舌蘭酒,淡淡的說道。
晝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他本就不該過來的吧,之前也隻是想出來透透氣而已。
“突然想到了楚軒,沒想到那種冷酷的接近無情的男人居然也會喜歡看星星呢......額,好像有些不怎麼討厭楚軒了......算了,喝酒嗎?”
“不,我不喝酒的。”晝擺了擺手拒絕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有些煩躁。
每次到夜晚,晝就不自覺地想起夜,除了湧起的思念,還莫名的帶著煩躁。晝和夜一直都覺得他們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樣,名字都是那麼奇怪,而且正巧一個是代表白天的晝,一個是代表夜晚的夜。性格卻是那麼的相似,從認識到那個雨夜之前,他們之間甚至都沒怎麼吵過架,一直都過的很開心,很幸福。
可夜偏偏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偏偏是善的原位異能繼承者,偏偏那天為了給她慶生玩的有些晚,偏偏......他是那麼的弱。他甚至都確定不了那群人到底是什麼,隻能大概的推測。
那個叫楚軒的男人好像知道些什麼,可是什麼都沒說就死了。
夜對晝來說是如此的重要,當夜離開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幾乎都要被瘋狂地負麵情緒淹沒了。憤怒,悔恨,不甘,還有對自身的怨恨,可就在那時,他接到了邀請,來到了這個無限輪回的世界,這個有著無限可能的世界。
還在咒怨的時候,如果不是鄭吒告訴他在主神那裏什麼都可以兌換,那個名為‘主神’的存在讓他還抱有一絲希望。不然,他還真不確定離開了夜,離開了夜存在過的世界,不能報仇,甚至再也不能尋找自己和夜曾經留下的痕跡,被各種負麵情緒充滿了身心的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瘋狂地舉動。
夜是善的原位異能繼承者,主神可以提供善的原位異能兌換,也可以短暫的回歸現實世界。這樣以來,晝就可以憑借善與善之間的相互吸引,來找到之前消散的善了,隻要找到了那個善,晝就有機會把夜的意識從善的力量中分離出來。
但是還有個前提,那就是當晝獲得善的原位異能,並回到現實世界之前,帶著夜的意識的善沒有找到下一任繼承者,不然的話夜的意識會和善一起,與下一任繼承者相融,那樣的話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
“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