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望著雲夕,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
「可是……可是你們是神人啊!」雲夕被女媧看得心慌意亂的,感覺中,好像是自
己在強迫對方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一般。
盤古突然沉沉地一嘆,「神人又如何?神人還不是一樣要被困住!」
雲夕一愣。什麼困住不困住的?難道神人說話都是前言不搭後語的嗎?
女媧輕笑道:「不要理他,小姑娘,現在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神殿的禁製被
啟動了,現在我們這裡完全地被禁錮了,想要出去,恐怕是沒有希望嘍!」
雲夕呆了一下,然後茫然道:「難道之前,你們不知道要被禁錮在這裡嗎?」
「知道啊!可是這是我們的劫難,所以隻能去麵對,卻不可以逃避!」女媧有些無
奈地笑道:「結果就是妳現在看到的情況了,雖然外麵亂成了一團,可是我們還是
要待在這裡!」
雲夕著急了起來。玉名的情況顯然已經無法解決了,現在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夠堅
持到路遙見他最後的一麵。而天鳳……至少,天鳳還有一絲希望。隻要路遙能及時
的出來,或許,還有希望。
「妳在為天鳳著急嗎?」女媧笑道:「可是,妳們不算是情敵嗎?若是天鳳死了,
那路遙可就是妳一個人的了,難道妳不知道嗎?」
雲夕愁容一斂,正色道:「或許,我和她確實很難融洽地在一起,可是這並不代表
我會有害她的想法。更何況,若不是為了救我,她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將心比心
,妳說的,我做不到!」
「這樣啊……」女媧點點頭,突然又笑道:「那好吧!我給妳兩條路走。第一個呢
,就是妳乖乖地在這裡等著,等時間到了,我們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那第二個呢?」雲夕差點紅臉,這個女媧怎麼這樣的?都火燒眉毛了,還能這麼
輕鬆自在的說話,難道她就沒有著急的時候嗎?
女媧嘻嘻一笑,「第二個嘛,我可以幫妳救回路遙,也可以救回那隻小鳳凰,可是
代價……」
被女媧奇怪的目光看愣了,雲夕甚至以為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衣
服穿錯了?頭髮亂了?或者是,臉上多出了一隻眼睛或一個鼻子什麼的。
「代價是妳的生命!」聖潔的光輝突然散去了,此時的女媧簡直如同女巫一般,誘
惑著純純的目標,「隻要妳將生命奉獻出來,我就可以幫妳救出路遙,還有那隻小
鳳凰。現在,妳可以考慮一下了,要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全他人的幸福呢?」
雲夕沉默了。要用她的生命,去成全路遙和天鳳的未來?沉沉的痛楚在心中洶湧激
盪著。這樣的事情實在不好玩,至少她沒有那麼偉大,偉大到付出自己,去成全別
人。
可是,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天鳳出事?而且,這樣繼續的等下去,很可能,玉名
甚至連路遙的最後一眼都看不到了。
望著身邊的玉名,雲夕目光迷離了起來。就是這個男人,用生命來挽救了她,在玉
名的身上,雲夕發現了路遙的影子,雖然很淡很淡,卻是非常熟悉。
「我不知道我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不過,你是個好人!」雲夕碰了碰玉名的臉
頰,喃喃道:「也許是為了她,也許是為了你,或者是為了你們都能夠見到他……
」
驀地抬起頭來,雲夕凝視著女媧,「說吧,我應該怎麼做?如何才能夠把生命奉獻
出來?」
女媧風情萬種地拂去了額前的一縷亂髮,纖纖玉指揮向一邊,「看到了嗎?神殿門
前的石幾上有一個酒杯,隻要妳能夠用自己的血把酒杯裝滿,那麼,路遙就可以出
來了!」
很快的,雲夕就找到了女媧所說的那個酒杯,這時候她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原來
,那不過是平常人用來喝酒的酒杯罷了,估計最多不過三五錢的容量。也許,女媧
隻是想要試一試自己的決心吧!
將玉名放在草地上,雲夕慢慢的向那朱紅色的大門走去,孤傲的背影在不知從那裡
射來的光芒照耀下,拉出了長長的影子。一陣清風吹來,拂動著她的衣服,沒來由
的,居然襯托出了一種孤寂的情懷。
在雲夕邁開步子之後,盤古突然嘆了口氣,彷彿自言自語一般道:「心劫已破,何
苦為難呢?」
雲夕隻是停了一下腳步,她不知道盤古究竟是在說給誰聽,可是女媧既然沒有開口
,那麼,想來是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了。
看到雲夕已經走到了石幾旁邊,並且伸出了自己的手腕,盤古嘆道:「何必呢?妳
明知道,她的劫已經破除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女媧隻是淡淡地微笑著,「難道你也有憐憫的時候?既然小路遙想破,那就把這個
劫破個徹底吧!要破得徹底,就必須這麼做!」
「妳啊……」盤古搖頭一笑,不再反駁。
雲夕根本不知道她離開之後,盤古和女媧的談話,現在她最想做的,就是盡快把那
個小酒杯裝滿。隻要路遙出來了,那麼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獲得最好的解決。
可是很快的,雲夕就發現了事情的異常。按道理來說,那小小的酒杯隻需要片刻的
時間,就可以裝滿。可是現在,她流出來的鮮血足有一酒壺了,酒杯中卻還是隻蓋
上了薄薄的一層而已。
這時候雲夕才明白,女媧說要她付出生命,並不是跟她開玩笑,又或者隻是為了探
測她的想法,而是確確實實的,要她用生命來換取天鳳和玉名的機會。
雖然心中已經明白了,可是雲夕卻仍然沒有停止的打算,既然一開始她就走出了這
一步,那麼就沒有後悔的必要了。
死亡,對她來說,也許是個更好的歸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