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言這時便道:“少爺,趁著現在黑,要不我們殺出去,他們站得分散,隨便都可以殺出一個缺口,等到亮就不方便下手了!”
薑白搖了搖頭,道:“不行,這裏黑跟亮沒什麼區別,那是花草都發光,跑都跑不掉。雖然他們站得分散,可以殺出去,但肯定甩不掉,如果他們一直跟著我們,我們就無處躲藏了,我們現在最怕的,就是被他們認出來。”
風言道:“那難道我們就一直被困在這裏?最遲到明中午,要不然想走也遲了!”
薑白道:“下麵包圍我們的人也要出穀,他們肯定要走的,不會一直守在這裏的。”
風言道:“萬一他們是死士呢?堅決不撤,打算跟我們同歸於盡呢?”
薑白搖頭道:“下麵守著我們的人叫樂林,我也跟他接觸過幾次,他送了幾次蟠桃,看得出來,這家夥隻會投機取巧,至於死士,打死他他也不會做死士的!再了,他願做死士,他的手下還不願意呢!”
風言怔道:“那我們就隻能跟他們比耐心嘍?看誰能撐到最後一刻!”
薑白點了點頭。
就慢慢亮了,估計穀外已經升起了太陽,山穀上方的雲霧亮堂堂的。
樂林也是一夜沒睡,睡也睡不著,坐立不安,這時往蟠桃穀的穀口方向看了看,又往山上看了看,心裏焦急難耐,啐了一口,罵道:“麻痹,下不下來,你們也給個準信啊!”
都幾了,琉璃仙宮的那幾個人如同蒸發了一般,杳無音訊,讓他不得不懷疑,她們已經溜出去了,而他們隻是守著一座空山。如果確定那幾個人就在山上,他也能守到最後一刻,趕在最後一秒衝出蟠桃穀,讓這幾個人來不及出穀。
眼看越來越亮,有好幾個手下已經來勸過了,再不出穀就晚了。
正在樂林猶豫之際,一線峽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但不是幾個人,好像是一大隊人馬。
樂林就走了過去,原來是他的同夥,守在山對麵的那撥人,領頭之人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房宿星宮的負責人,名叫程合梅,雖然修為沒他高,但在這裏,職位跟他相當,隻是彭郎讓他負責這裏,所以程合梅理論上應該是聽他的。
樂林迎了上去,急道:“你們怎麼跑過來了?萬一讓琉璃仙宮那幾個人溜下山怎麼辦?”
程合梅沒好氣道:“你傻啊!我們在山的背麵,不提前跑過來,就來不及出穀了,到時死路一條。當然,我不是怕死,如果那幾個人確定在山裏,我死在這裏也無所謂,就跟他們耗著,但等了幾了,一點動靜都聽不到,人家肯定溜走了,就我們像傻子一樣守在這裏!”
樂林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溜走了?”
程合梅道:“你傻啊!這次琉璃仙宮是有備而來,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可以去任何地方,為什麼偏要躲在這一線峽裏呢?何況已經有過前車之鑒,我們已經圍過他們一次了,這明什麼?人家胸有成竹,有恃無恐!肯定早就溜出去了!”
樂林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深吸一口氣,道:“話雖如此,那我們回去怎麼交差呢?”
程合梅道:“什麼怎麼交差?沒法交差就不回去了,就這樣傻傻地在這裏等到死?不定那幾個賤人已經到穀口了!”
樂林本來就有走的打算,隻是嘴上掙紮一下,顯得自己負責任,就像大閨女進洞房,總要掙紮一下意思意思,現在衣服都被程合梅脫光了,就沒有必要再掙紮了,要不然就顯得做作了,便道:“那我們走吧!路上再想一個好一點的借口!”
幾千人一起撤離,動靜很大,薑白幾人在平台上也聽到了。
布休喜道:“狗日的終於走了,急死我了!那我們現在也走吧?”
薑白道:“稍微等一會,等他們走遠了再。”
過了一會,幾千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再無半點動靜,薑白就把幾人收進乾坤袋,不過沒有直接下到一線峽,而是像上次一樣,繞到山的南麵,先把頭探出雲霧張望一番,果然不見一個人影,心裏才踏實,順著石壁滑了下來,然後把布休四人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