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月黑風高。
常楚楚換了一身夜行衣,蒙麵來到侯府院外,刺殺清涼侯的事她不敢讓父母知道,所以連幫手都沒帶,況且她是修士,殺雞已經在用牛刀,又何必再去借刀?雖然在秋香樓清涼侯也曾殺過一個修士,但據她了解,不過是僥幸偷襲得手罷了,而且那個修士不過白鬥一品,而她是三品。
剛準備躍牆進入,卻見不遠處來了十多個人,也都黑衣蒙麵,用梯子架在圍牆外,排隊往裏翻。
常楚楚心下好奇,也不去計較這些人插隊,靜待片刻,待他們全部翻入院牆,才躍牆跟上了他們。
這一夥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大和他的弟們。吳大脖子上的傷已經好了,所以盡情地東張西望,領著弟們東拐西走,熟悉無比。
侯府他曾來過幾次,所以沒過一會,在他的帶領下,一夥人就找到了侯爺的臥室。
院子裏一片漆黑,靜悄悄的,這夥人躡手躡腳走到侯爺的窗外,其中一人用舔了口水的手指輕輕磨破窗紙,伸進一根吸管,吹了"i ya"進去。
過了些許時間,估計藥性差不多發作了,吳大便用刀從門縫裏撥開門栓,一夥人便大刺刺走了進去。由於屋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連床都找不到,對他們來,殺起人來很不方便,便有一人拿出火折點了蠟燭,屋裏頓時明亮起來。對他們來,侯爺今晚是必死無疑,下"i ya"隻是保險起見,就算侯爺現在從床上跳起來,他們這麼多人,衝上去把他擠也擠死了,何況他們還都帶著兵器。
不過這"i ya"的質量還真的不錯,侯爺躺在被窩裏如同死豬一般,屋裏被人點了蠟燭都不知道。吳下心下大喜,終於可以報仇雪恥了,還是在眾多弟麵前,這種令人熱血沸騰的感覺當然不願意別人代勞,從手下手裏接過一把劍,便向床邊走去,大致對準心髒部位,隔著被子就刺了進去。邊刺邊道:“讓你他媽的狂,狂,讓你狂,進地獄去做你的侯爺吧!”
每一個“狂”字便刺一劍,可連續刺了幾劍,被窩裏的侯爺好像真的被他鎮住了,一點都不狂,連動也不敢動,吳大不禁納悶,就算是頭豬也應該吱兩聲吧?而且他白刀子進去,也沒見到紅刀子出來,頓覺不妙,猛地掀開被子,眼都直了,被窩裏哪裏有侯爺的影子?隻是一個布袋,裏麵塞滿衣服,擺成了人的形狀。枕頭上的頭發真的隻是頭發,隻是跟腦袋沒有任何關聯。
吳大頓覺上當,忙道:“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