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清涼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已經快一年了,八成是回不來了,雖然他不著急,但父親肯定要等得急了,朝中已經發生變故,不可能沒有期限地等下去,估計再等個十八日,父親肯定要讓他回去了,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啊!
薑白三人在茫茫的戈壁灘上已經走了五了,一個個渴得嘴唇都翹皮裂縫了,可惜戈壁還是看不到盡頭。
薑白和風言畢竟年輕,又是修士,尚能支撐,但老管家卻終於支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氣無力道:“我實在走不動了!少爺,風言,你們不要管我了,自己走吧,是死是活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風言也是有氣無力,道:“那怎麼行?來,我背你。”
老管家擺手道:“你就讓我安安心心地死在這裏,你跟少爺快走吧,不要管我,我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死也無關緊要了。”
風言就望向薑白,道:“少爺,你快想想辦法吧!要不然我們三人都得死在這裏,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死在這裏我真的不甘心啊!”
薑白舔了下幹裂的嘴唇,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的荒蕪,道:“你怎麼不下雨呢?”
風言道:“哪,少爺,怪不得你一直無動於衷,原來你一直在等下雨啊!估計等到下雨,我們屍體都變成魚幹了。少爺,你還是把你的召集劍雲拿出來用吧,看這情形,我們不像在九屠魔域啊,我們肯定已經出來了。”
薑白也有些猶豫,道:“這召集劍雲設計得不合理啊,一旦放出去,來得就不是一兩個人,而是幾萬人哪!萬一我們還在九屠魔域,死後我怎麼跟那些兄弟們交待啊?”
風言道:“死了就不用交待了!到時大家都變成了鬼,就用鬼話糊弄唄!”
薑白又舔了下嘴唇,道:“我再想想。”
風言見他鬆口,又來了精神,道:“不能再想了,過了這個村,我們就要死在那個店了。心動不如行動,少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薑白抬頭看了看,忽見一道流光劃過,像是修士禦氣,連忙招手,大聲叫道:“救命啊——”
結果那修士速度太快,根本就沒有聽到,轉瞬消失於際。
眼看就要到九屠魔域了,花紫紫心裏愈發緊張,一路都在考量,要不要進九屠魔去找清涼侯?雖然她已經突破禦氣境,但去九屠魔域風險也是挺大的,況且九屠魔域那麼大,到哪裏才能找到他呢?他還活著嗎?
或許為了風語,我也應該去找他吧!她想。
結果路過一片戈壁灘的時候,遠遠就見到下麵有三個人,在光禿禿的戈壁灘上格外顯眼,就在她猶豫的功夫,好像還見到其中一人在向她招手,可是她速度實在太快了,轉眼就飛了過去。
反正一年都過去了,也不急在一時,便又掉頭回來了。
薑白見上的修士去而複返,不禁大喜過望,一臉企盼,結果等修士落下來,他卻傻眼了,因為那修士不是別人,而是花紫紫。
花紫紫沒想到真是的他,更沒想到他竟然從九屠魔域活著出來了,又驚又喜,卻不好意思表露出來,怔了半晌才道:“這麼巧啊!”語氣明顯有些局促不安。
結果薑白更不安,因為他實在太狼狽了,頭發淩亂,灰頭土臉不,身上還衣不遮體,到處都是洞,下麵連毛都露出來了,好在毛細,不易覺察,但他自己是知道的,忍不住將褲子上的布條拉了拉,結果這邊遮住了,那邊又露出來,迎風招展,估計風再大一點,寶貝都要吹出來了,實在羞愧難當,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便低頭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花紫紫就怔住了,心裏就有些委屈,道:“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薑白道:“我不知道你在什麼?”
花紫紫的眼眶裏就有了淚水打轉,他想控製住,淚水卻不聽使喚,奪眶而出。她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流過眼淚了。好在麵紗遮麵,別人看不到了。便緊咬嘴唇,努力使心情平複,才道:“既然如此,就當我沒來過!”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
薑白道:“姑娘慢走!”
花紫紫點點頭,咬牙道:“好!”
轉身就準備離開,但風言跟薑白這麼長時間,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連忙叫道:“仙子留步!”
花紫紫轉身道:“什麼事?”
風言道:“仙子,我認識你。”
花紫紫道:“那又如何?”
風言就看著薑白道:“少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死要麵子活受罪?丟了麵子總比丟了性命好吧,仙子若是走了,我們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