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廂裏又衝出來幾十名紫鬥修士,將他們四人團團圍住。
四人頓感絕望,但現在就算跪地求饒,估計薑離存也不會放過他們了,何況這些人根本就不給他們求饒的機會,四人隻覺滿劍影,看得他們眼睛都花了,如果對方都是白鬥,他們的手還可以當劍用,但對方全是紫鬥,他們的手也隻能安安穩穩地做手了,往外一伸,就跟甘蔗一樣被削斷了。
不消盞茶功夫,四人就身中數劍,倒了下去。
薑離存起身,望著地上五具屍體,冷冷道:“朕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快活!”
五人雖然聽不到,眼睛卻睜得圓圓的,感覺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薑離存這時卻想到了路長海,感覺自己當初還是有眼光的,隻有路長海是對他忠心耿耿,雖然人不在京城,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投降,明心裏還是念著他的,給他封侯一點都不冤,沒想到卻被這幾人挑撥離間,把他一手葬送了。如果路長海現在能回來,他一定不計前嫌,好好用他,一切並不怪他,隻怪這個薑白太奸詐了。
可路長海卻嚇得有家不敢回。
他連忙修書一封,遣人送給了路長海,信中言辭懇切,隻要他回來,遂事不諫,既往不咎,以後君臣同心,共禦外敵。
路長海雖然躲在大營裏裝病,耳目卻是靈通,五路投降的消息他早已得知,薑離存認為他是忠心耿耿,不願投降,其實他有苦不出,看到別人投降,眼紅得不得了,畢竟這五路投降了,除非有薑白這樣的人物出現,否則薑離存肯定是必敗無疑,跟著薑離存也隻有死路一條。可惜他跟薑白和韓一霸的過節太深,如果他去投降,這二人未必會接受,不定還要將他淩辱至死。
這時京城又有消息傳來,五大元帥被皇上殺了,把他嚇了信,就感覺他是想把自己誘回京城,然後把他殺了,肯定是薑離存知道自己必敗無疑,所以才想拉著他們陪葬,要死大家一起死。
路長海才沒有那麼傻,特地跑回去送死,就算薑離存不殺他,跑回去也是送死,他可沒有本事幫他力挽狂瀾。
可是他不回去又該去哪裏呢?大地大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回去也不是,投降也不是,自力為王他也不敢,他實在被薑白打怕了,七萬紫鬥瞬間瓦解的慘狀至今仍縈繞心頭,無法忘懷,每每想起都忍不住脊背一涼。
正在他長籲短歎之時,裴敏騎就急急忙忙地衝進帥帳,進門便道:“侯爺,不好了!”
路長海道:“已經塌了,還能有什麼更不好的事情啊?”
裴敏騎道:“有三個都督率領部下叛逃了!”
路長海驚道:“什麼?逃去哪裏了?”
裴敏騎道:“當然逃去地路啊!”
路長海覺得已經塌了,什麼事都已經無所謂了,可這件事大概比塌了還要嚴重,氣得一腳跺碎了帥案,怒道:“混賬東西!”
裴敏騎道:“侯爺息怒!侯爺其實靜下心來想想,投降也未必不是一條好的出路啊!”
路長海道:“你以為我不想投降?我們現在投降,也是死路一條,還要被韓老匹夫和薑匹夫羞辱一番,那我寧願死!”
裴敏騎道:“現在我們進退兩難,該怎麼辦呢?”
路長海咬牙道:“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人都要跑光了!”
裴敏騎點頭道:“就是,一個看上一個,人心都散了!”
路長海在營帳裏來回跨踱著步,眉頭緊蹙,良久才道:“調集精銳,跟我回京!”
裴敏騎驚道:“回京?侯爺不怕皇上會殺了我們?”
路長海便把薑離存寫給他的那封密信拿了出來,遞給了他。
裴敏騎接過看了一眼,遲疑道:“就怕皇上的話不作數啊!而且就算他話算數,我們回京也是凶多吉少啊!皇上已經敗了!”
路長海道:“敗沒敗還是未知數,看皇上的口氣,好像還有些底氣,好像還有殺手鐧,反正我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留在這裏,不論皇上是勝是敗,我們都是死路一條,隻有回去,跟皇上捆在一起,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裴敏騎想了想,點了點頭道:“聽侯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