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發生的事情,薑白已經飛鴿傳書過來,得清楚,玉夫人便也沒有多問,這時看著薑白,笑道:“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走了?”
薑白道:“要走,馬上就走。”
玉夫人燦爛的臉色忽然變得黯淡,怔道:“不想做土匪了?”
薑白道:“想做也做不成了。”
玉夫人道:“那你去哪裏?”
薑白道:“回清涼城!”
玉夫人抿了下嘴,道:“帶我嗎?”
薑白笑道:“當然帶!回來就是帶你的。”
玉夫人就咯咯笑了起來,道:“那不是一樣的嗎?到哪裏都一樣,剛好我也不想做土匪了。”
王青虎就彎腰抱起狗,歎道:“二虎,我也是回來帶你的。”
二虎就伸出舌頭在他臉上舔了一下。
一行人上山,常於歡已經在大殿外等候,京城發生的事他也知曉不少,知道韓一霸已死,女兒已經跟著韓冰回清涼城了。雖然韓一霸現在是他的親家,但親家畢竟是謀反,死有餘辜,況且跟這個親家也沒感情,死了也不覺得可惜,隻要女兒安好,心中便沒有掛礙。實在話,跟著薑白越久,越覺得楚楚跟薑白不合適,想法與卞公公一樣,薑白永遠都不會成為一個人的專屬,花香太濃,就算花兒心如止水,也會招蜂引蝶。相比之下,韓冰倒是更適合楚楚。
見到薑白,便上前笑道:“侯爺凱旋歸來,恭喜恭喜啊!”
薑白笑道:“應該是我恭喜你才是!”
常於歡怔道:“我喜從何來啊!”
薑白道:“因為你升官了啊!”
常於歡又是一怔,道:“我待在鎮仙山上什麼事也沒幹,也能升官?我做郡主都材大用,難不成皇上還讓我做殿主不成?”
薑白道:“我一直以為常郡主是個胸有大誌的人,沒想到一個殿主就滿足了?”
常於歡道:“殿主?一殿之主也可以統率千城,不了啊!當然,跟侯爺是不能比的,給我我是很滿足了。”
薑白道:“皇上已經任命你為禦前行走!”
常於歡嚇了一跳,舌頭都有些打結,道:“禦……禦前行走?侯爺不是跟我玩笑的吧?”
薑白道:“我跟你開過玩笑嗎?”
常於歡心跳就忍不住加速,想到幾年前在無生海邊,看到韓一霸,還曾嚇得跪地顫抖,沒想到才過去短短幾年,就可以位極人臣,和大元帥平起平坐,自己都覺得是在做夢,遲疑道:“難道這是真的?”
薑白道:“不但這是真的,常姑娘也被皇上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常於歡愈發激動,深深作揖,道:“多謝侯爺成全!”
薑白連忙扶住他,道:“應該是我謝謝你,生了一個那麼好的女兒,若不是常姑娘,我早就死在京城了,也沒有後來的事了。”
常於歡道:“不不不,侯爺本末倒置了,是侯爺先救了楚楚,而且是三番五次地救,若沒有侯爺相救,楚楚已經死在無生海了,也就沒有後來的事了。”
薑白道:“那我們就算兩不相欠,可好?”
常於歡知道他不是沽名釣譽之輩,這麼多並不是為了表功勞,而是他這個人施恩不圖報,隻記得自己欠別人的,從不記得別人欠自己的,所以心裏才會放不下,這些大概就是為了減輕內心的內疚感吧!便點頭道:“好!”
薑白就哈哈笑了起來,但聽在常於歡的耳朵裏,卻有些苦澀的味道。
等他笑完,常於歡便道:“侯爺,那我先去趟清涼城看看楚楚。”
薑白道:“你讓常姑娘安靜幾,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也不要看了,先去京城赴任吧,不要好位置讓人家給搶了,女兒什麼時候不能看?到時你位高權重,還不是想看就能看?”
常於歡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對於男人來講,隻要家人平安,最在乎的便是權力了,有了權力,男人才能活得像個男人。便道:“那好,那我先去京城!”
女人出遠門,最是煩瑣,這樣想帶,那樣想拿,還要搽搽胭脂撲撲粉,忙活了半,三個女人才收拾妥當,不像王青虎,抱著一條狗,就沒別的事了了。
回到清涼城,已經是十以後的事了。
由於龍麟馬不能入城,幾人便在城門口置換了凡馬,騎著入城了。守城的將士還識得薑白,偷偷就去稟報城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