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二話沒,劍花一抖就攻了上去,一式三變,先取眉心,次取心髒,再取下盤。
心裏話,來麻花也沒有瞧他的,給他滿打滿算,當作金鬥三品,再高也不可能了。所以心不在焉,有種貓抓老鼠的心理,這樣才殺得痛快。
結果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薑白劍勢一動,他就知道自己低估了對手,這哪裏是貓抓老鼠,分明是貓抓袋鼠!這時想拔劍回防,哪裏有時間?對方的劍實在是太快了,幸虧他是紫鬥四品,少了一品一劍也躲不過去。連續避開兩劍,第三劍已經刺到他的襠部,若換作正常的紫鬥四品,肯定也是避不過去的,幸虧他平時經常在床上鍛煉,經常衝刺,臀部收縮自如,屁股一撅,生生避了過去,縱然如此,褲子也被劃出一道長口,毛都削斷了幾根,如同拔了毛的雞,已經感受到劍鋒上寒冷的劍氣,忍不住一哆嗦,差一點點,雞頭都沒了。
他之所以要挑釁薑白,除了看著不順眼外,還有一點就是,他要成為帶頭大哥,冷顏宮下的千餘修士都要唯他馬首是瞻,所以他要拿這個盟主立威。結果倒好,威還沒立,毛就被拔了,哪裏能夠忍受,再也顧不得風範,怒吼一聲,連忙拔劍出鞘,就攻了上去。
薑白卻不急不躁,出劍有條不紊,始終不落下風。
兩大紫鬥高手對決,眾人看得眼花繚亂,特別是七國總盟的人,幾年前他們也見識過盟主的劍法,雖然很高明,但也沒這麼快啊!
片刻功夫,倆人已經過了幾百招,來麻花越攻越是焦急,這麼多弟看著呢,如果連這麼一個跳梁醜都拿不下來,以後還怎麼做帶頭大哥啊?雖然這些人沒把他當作大哥,但他父愛泛濫,已經把他們當作弟了。嗯,長兄如父嘛!
本來這群人待在乾坤袋中,雖然空間很大,但畢竟壓抑,忽地環境一變,眼前豁然開朗,四下裏竟變成了茫茫雪地。
原來青竹現在已經到雪域高原,把乾坤袋裏麵的人煞了出來。
雪城高原一望無際,盡是皚皚白雪。
倆人心無旁騖,依舊鬥得難解難分,劍花抖動,濺起雪花無數。
青竹倒是一陣意外,若換作別人,肯定要大聲喝止,見是薑白,倒沒有作聲,反而看得滋滋有味。雖然薑白劍速在她眼中,慢得像烏龜,但就劍法來,完全可以擔得上“完美”兩個字,每招每式仿佛都經曆過千錘百煉,奧妙無窮,心裏想著,怪不得師妹對他死心塌地的,果然能文能武。
長明宮比較積極,雖然路途遙遠,比冷顏宮還要先到,而且還來的修士也多,足有一萬多人。領頭的正是冉蘇蘇,見到青竹落下,剛準備打招呼,卻見青竹把乾坤袋裏的千餘修士煞了出來,其中有兩人打得正歡,定睛一看,竟是薑白,心裏頓時就活泛了,跑到青竹身邊,諂笑道:“青竹師姐,那個薑白也去往生之門嗎?”
青竹斜眼道:“怎麼?薑白就不可以去嗎?”
冉蘇蘇喜道:“當然可以!誰都不可以去,薑白也可以去,誰不讓他去,我跟誰急!”
青竹道:“你好像看他很不順眼?”
冉蘇蘇道:“何止是很不順眼,簡直就是刺眼!今年的往生之門總算沒有白來,盡遇著好事!”
青竹道:“不定人家進了往生之門,就可以得道升仙了。”
冉蘇蘇道:“隨便他,我一點都不羨慕!對了,紫紫怎麼沒來?”
青竹道:“她不想看見你!”
冉蘇蘇訕訕道:“你肯定是在騙我!”
青竹不再理他,又看向兩個打鬥之人。
薑白現在已經完全處於上風,攻守兼備,逼得來麻花就有些手忙腳亂。其實薑白已經瞅到破綻,卻沒有下殺手,既不是想戲謔他,也不是同情他,而是有心思,他不知道自己停下來以後該幹嘛?他有些害怕麵對七國總盟的兄弟,這也是他這麼多來沒有出城見他們的原因。
這往生之門幾萬年來都無人生還,他倒不是自己怕死,而是害怕這些兄弟他不能帶出來,他們對他如此信任,特別在乾坤袋中看到他們義無反顧的眼神,令他悸動,心頭如同壓著一座山,讓他喘不過氣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會答理來麻花。
來麻花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心裏愈發著急,雖然雪域寒冷,額頭卻滲出一層細汗。結果他著急,他的弟弟更著急,剛好褲子已經被薑白劃破,來回晃動之下,就探出頭來,看看哥哥究竟是怎麼回事,一點都安穩,晃得它都有點頭暈。
來麻花鬥得正酣,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