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蘇蘇也嚇個半死,才知薑白沒有糊弄他,樹林裏確實有危險,而且危險好像還特別大,連忙衝上去就抓住了風言的手,風言殿後,站在最後一個。
風言甩了幾次,奈何他抓得太緊,怎麼也甩不掉,急道:“你不是很有能耐嗎?抓我的手幹嘛?”
冉蘇蘇嘿嘿一笑,道:“咱們是朋友嘛,就應該一起走!”
風言沒好氣道:“誰跟你是朋友?放開!”
冉蘇蘇依舊厚著臉皮笑道:“咱們同生共死麼久,早就是朋友了!”
心裏話,風言早就想一棍捅死他了,奈何仙子雖然沒把他當成朋友,但也不讓殺他,便咬了咬牙,道:“那你別再唧唧歪歪了!”
冉蘇蘇道:“你放心,我隻會給你遮風擋雨,絕不拖累你!”
這時樹林裏又安靜了下來,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等到幾十人全部走進樹林,薑白不等這些花樹發動攻擊,決定先發製人,不,先發製樹,因為“拈花指”裏有一式“遙想海棠香”,所以他找了一棵海棠樹,左手牽住花紫紫的手,右手就按在了粗壯的樹幹上,意識先在眾人身上遊走一遍,然後集中精力就滲進了樹幹。
那海棠樹沒想到自己沒去招惹人,人卻不自量力,主動來招惹它,還想控製它,是可忍樹不可忍,畢竟生長了十萬年,體內均是妖戾之氣,一下反撲回來,如同洪水一般湧進了薑白腦海。薑白畢竟修為受到了壓製,他那點意識如同螳臂擋車,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淹沒了。
海棠樹的妖戾之氣在薑白的體內橫衝直撞,完全沒把他當成一個人,就是當成一棵樹,肆意蹂躪,這還不滿足,畢竟他們幾十人手拉著手,順便又侵入其他人的體內,眾人隻覺氣血翻滾,神魂俱顫,忙凝神抵抗,卻收效甚微,換句話,就是根本沒有鳥用,隻想吐血,萬萬沒想到,這輩子竟然會幹不過一棵樹。
薑白因為是首當其衝,是重災區,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花紫紫看得心急如焚,奈何自己體內也是氣血翻騰,根本就不出話來。
俗話,打主人還要看狗,看到一棵還未成精的妖樹竟敢當著自己的麵肆意蹂躪自己的主人,製神劍就坐不住了,劍格處就散出一縷金光,激射而出,神威凜凜,妖戾之氣觸之,頓時灰飛煙滅。
海棠樹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戾氣,製神劍卻是不依不饒,金光順著薑白的手臂,就衝進了海棠樹的體力,肆意蹂躪,就像它剛才蹂躪薑白一樣。
海棠樹大概也覺得痛苦,樹幹瑟瑟發抖。
這片樹林畢竟在一起長了十萬年,都是街坊鄰居,心意相通,均感受到了製神劍的淫威,整片樹林都在顫抖。
薑白感受到了海棠樹的恐懼,以為是自己的魅力征服了它,心裏十分滿意,又把意識滲入海棠樹的體內,嚐試控製它。
“颼!颼!颼!”
幾十根樹根破土而出,如同幾十條巨蟒,籠罩在幾十人的頭頂之上,張牙舞爪,眾人嚇得麵如土色,動也不敢動。
薑白笑道:“大家別怕,是我在控製他們!”
花紫紫驚魂未定,心翼翼地看著他,道:“真……真的假的?你不是在安慰我們吧?”
一根樹根就垂了下來,輕輕地挑起了花紫紫的下巴,同時就聽薑白笑道:“你真的假的?”
花紫紫頓時就信了,但這樹根仿佛已經跟薑白融為一體,配合他的話,如同變成他的手,在調戲她,臉上一紅,道:“你好壞!”
布休就甩開左右的手,仰頭驚道:“原來是自己人哪,害我緊張半,怪不得看著這麼可愛!”又朝空招了招手,道:“來,下來一根,讓我摸摸!”
那根樹根真的就垂了下來,在他胸前磨蹭。
布休伸手在樹根上細細撫摸兩下,哈哈一笑,道:“盟主,你真是太了不起了,竟然能把大樹也馴服得跟貓一樣,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樣的人了!”
薑白笑了笑,意念一動,那些樹根又颼地縮回地下。
薑白心中氣血未平,忙又盤膝坐下,閉目調息。
眾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味來,看著薑白,均是一臉崇拜,連樹都能搞定,這世上還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無生海,盟主依舊像一座高山,讓他們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