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高人幫助開脈,就相當於一個人拿著鐵鍬,想要挖出大江大河,確實難於上青。
由於督脈行於背部正中,所以殷血城真元入體,首開督脈,督脈原本不通,隻能強行破開,擠出一條路來,那種撕裂的疼痛對於米灶來,如同一支箭射入了他的體內,不,更準確地,就像一個金剛鑽鑽入他的體內,而且還是不停地鑽,根本就停不下來。
米灶痛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一會就把衣服濕個精透,若不是為了得道覓永生,他真的就撂擔子不幹了。
這一夜對於米灶來,比一輩子都要漫長。
對於殷血城來,這也不是什麼好活,也是累得一身汗,若不是自己的老丈人,他才懶得幹。
夜很靜,特別是鎮仙山。
空的月亮很大很圓,像一輪巨大的玉盤,照得大地一片清冷。
鎮仙宮的屋頂上坐著幾個人,分別是玉夫人、王青虎、雨晴、陳靜儒,還有琅月,幾人坐成一排,均雙手托腮,望著月亮怔怔發呆,在清冷的月色下動也不動,遠遠望去,如同屋簷上的幾尊鎮宅神獸。
時光隨著月色慢慢流淌,許久,王青虎道:“趙姐,自從你跟了盟主,好的沒學到,倒是爬上屋頂看月亮的習慣學得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啊!”
玉夫人道:“不喜歡你就下去!”
王青虎歎道:“我不是不喜歡,隻是高處不勝寒,爬得越高,心裏越空虛啊!風言和布休在的時候,耳根總是不得清靜,他們真是不在了,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玉夫人道:“白走了多少了?”
王青虎想都沒想,道:“兩百一十三。”
玉夫人歎道:“我以為我記錯了,感覺他已經走了兩百年了!”又從懷裏掏出薑白送給玉佩,迎著月光晶瑩剔透,細細地看了看,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每一對我來,真的是度日如年,他去無生海的時候,還有一年期限,我還有個盼頭,現在我卻感覺這種煎熬沒有盡頭!”
雨晴道:“我也是,我好想風言!”
陳靜儒道:“師娘,雨晴,你們別擔心,師父他們會回來的!”
玉夫人歎道:“如果你師父不能回來,我也不想活了,活著真的好生無趣,如果死了能夠見到他,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死去。”
王青虎急道:“別啊,趙姐,不能有這樣的想法,盟主肯定不會死的,你死了也見不到他的,他肯定活得好好的,隻是在往生之門內找不到出來的路而已。這段時間我在想,就算盟主不回來也不要緊,反正往生之門三百年開啟一次,以後我們抓緊時間修煉,爭取三百年內突破禦氣境,到時等往生之門再開啟的時候,我們就進去找盟主,誰也別想攔住我們!”
玉夫人歎道:“三百年?我能活到那個時候嗎?就算能活到,我都是老太婆了,我都不敢去見他!”
王青虎道:“等到突破禦氣境你就不會老了呀,還是像現在這樣貌美如花!”
玉夫人苦笑一聲,道:“但突破禦氣境哪有那麼容易?難於上青!”
王青虎道:“你別忘了,我們是服用過增修丹的,那是仙丹,肯定可以幫助我們突破禦氣境的。”
玉夫人精神一振,猛地站起,道:“那還在這裏看什麼月亮?走,下去修煉!”
王青虎眼都直了,道:“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啊!”
玉夫人道:“那你們在這裏看,我先下去了!”完真的就從屋頂上跳了下去,回房修煉了。
其他人都是陪她看月亮的,見她走了,都覺無趣,都各自回房了。
就在月亮西沉,際蒙蒙透亮的時候,幾道人影降落在了鎮仙山的周圍,不是別人,正是殷血城和他的幾個弟子,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乾坤袋,袋裏裝著血蘭國的百萬兵馬,這時就煞了出來,密密麻麻,把鎮仙山圍得水泄不通。
刹也來了,本來按照刹的意思,把這些兵馬直接煞在鎮仙山的山頂上,攻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殷血城一向心謹慎,不敢聽她的話,一旦落在山頂上,他也變成了白鬥,萬一薑白沒有把素劍帶走,山頂上藏有高手,可以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那他豈不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所以他想都沒想,便否決了刹的想法,而是落在了散元血霧的覆蓋區外。
現在刹也知道了殷血城的真實目的,並不是為了殺薑白的情人,而是為了取散元石。但對刹來,這都無關緊要,反正她對散元石也是深惡痛絕,若不是這散元石,她在中夏國的京城外,也不會被薑白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