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道:“不懂!”
那獄卒道:“不懂也不要緊,反正來到這裏,不是生就是死,沒有第三條路,就算你裝死,也會被活活炸成肉丸子。”
查理道:“我們的對手是誰?是養氣境的修士嗎?”
那獄卒道:“快要死的人了,還盡想著美事!”
這時耳旁又傳來一陣歡呼聲,在薑白的對麵,還有一個通道,裏麵這時也出來五個人,個個長得高大強壯,不過也是衣衫襤褸,看樣子通道的另一端,還有一個死亡穀。
那五人也由五個獄卒領著,這時獄卒示意他們坐下,他們顯然坐不住,焦躁不安,有兩個人就蹲在石座上,不停地打量薑白這邊的人,然後私下悄悄商量。
查理就問那獄卒,道:“我們的對手就是對麵那五個人嗎?”
獄卒點頭道:“沒錯!”
查理道:“他們是什麼修為?”
獄卒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查理也焦急難安,轉頭問薑白道:“兄弟,你估計他們是什麼修為?好緊張!”
薑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對麵五人,又抬頭看了看看台上的觀眾,聽著他們的歡呼,隻覺格外刺耳,便緩緩閉上了眼睛,沒有理他。他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心裏堵得慌,不由想到了鬥雞鬥狗鬥蛐蛐,而他們在這些觀眾的眼裏,就跟這些畜生一樣,以命相搏,隻為搏他們一笑。
在這些人的眼裏,他們的生命賤如螻蟻。
但沒有想到辦法出去之前,薑白也隻有忍辱偷生,不論忍受多大的屈辱,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咽,活著,早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
雖然這次屈辱完全是自找的,若不是布休和風言跑去嫖-娼,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但來到這裏個把月,他從沒有去抱怨過他們,斥責過他們,在他眼裏,他們確實如同長不大的孩子,在他的心裏,甚至有些自責,雖然他總是以身作則,卻依舊沒有教導好他們。
布休和風言似乎感受到了薑白的想法,心裏竟莫名地難受,話也沒有一句,也閉上了眼睛。
查理見沒人陪他一起焦急,無奈之下,便也跟著閉上了眼睛,嚐試著尋找內心深處的安寧。
對方五人原本見這邊有四個東方,心裏安定不少,但慢慢地又覺得不對勁,因為對方實在太淡定了,在這種火急火燎的情況下,竟然還有心思閉目養神,好像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啊!
其中有一人,一頭紅發,連胡須也是紅的,還穿著一件大紅外套,雖然都是破洞,依舊紅豔豔,整個人如同著了火一般,此人名叫伊桑,這五人雖然修為相當,但他卻是老大,這時問其他四人:“你們覺得那幾個東方是什麼修為?”
其中一人道:“看他們胸有成竹的模樣,好像修為至少已經突破藍鬥!”
伊桑咬了咬牙道:“我感覺也是!”
另一人道:“那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伊桑就站了起來,轉頭看著獄卒,道:“大人,這不公平!”
獄卒冷冷道:“在這裏,你是第一個要求公平的人!”
伊桑道:“那你們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們!”
獄卒目露寒光,道:“你決定了?”
伊桑嚇了一跳,咽了口水,道:“等等再吧!”就坐了下來,可還是坐不住,又站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也不知在罵誰。
看台上的人大多都是這裏的常客,經常來這裏,卻是第一次在鬥獸場上看到這麼鎮定的人,很多鬥士到了這裏,就已經進入了半瘋半癲的狀態,就像伊桑一樣,而那幾個東方,仿佛局外人,比他們看客還要淡定,均感意外,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呼喊:“國王陛下駕到——”聲音洪亮,在鬥獸場上久久盤旋。
整個看台頓時沸騰了,沒想到國王陛下竟然也來了,紛紛起身轉頭,薑白也睜開了眼睛。
沒過一會,國王大衛就出現在看台的最高處,身材魁梧,兩腮長滿了卷曲的胡須,頭戴王冠,手持權杖,盛氣逼人。
在他的邊上,站著一個少女,發如金浪,眼碧如海,身材婀娜有致,隻是臉色略顯蒼白,少了一絲血色,像是生了重病。
她便是國王最寵愛的公主蘇菲亞。
國王的另一邊則站著國師希伯來和總督奧斯頓。
兩側站著軍裝整齊的國王衛隊,足有幾百人。
絕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國王,群情振奮,紛紛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