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休的嘴巴就貼在蘇菲亞的耳旁,聲道:“看他們骨瘦如柴的身子骨,下麵那玩意有用嗎?瘦成那個樣,下麵就應該是一根繡花針吧?”
蘇菲亞道:“繡花針也是針,紮人更疼!”
他們雖然得聲音不大,但那幾十個蝠人修為高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本來除了夜蝠王,他們都是盤坐在地,聽了這話,哪裏還坐得住?不管是做為男人,還是雄性動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質疑他們的命-根子。這時全都站了起來,一臉惱怒,其中一人指著布休道:“子你過來!”
布休嚇了一跳,連忙諂笑道:“你們別誤會,我不是你們的,我正在跟公主探討刺繡方麵的心得!”
夜蝠冷冷道:“你們是自己受死,還是讓我動手,我若動手,必讓你們生不如死!”
布休急忙道:“別別別,別啊,我們跟諸位使無仇無怨,甚至心裏仰慕得緊,我們不過是誤入此地,並無惡意,俗話,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諸位使不嫌棄,我們就交個朋友,我們幾人都比較瘦弱,身上沒幾兩肉,如果諸位使想喝血吃肉,等我出去以後,必定給諸位使以及滿飛的這些可愛趕三萬頭豬過來,絕對話算話,如違此誓,誅地滅!”
蘇菲亞轉頭冷笑道:“沒用的,今你們除非殺了他們,否則必死無疑!”
布休咬牙大聲道:“你這女人好生歹毒,我們跟諸位使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巴不得立刻把酒言歡,諸位使一看就是慈眉善目,心地善良,好端端地怎麼會殺我們呢?”
蘇菲亞道:“你眼睛瞎了嗎?”
布休當然也知道自己是睜著眼睛瞎話,糟踐了“慈眉善目”,便附在她耳邊聲道:“你配合一點,要不然我們都得死,死了我們也幫你報不了仇,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燒!”
蘇菲亞道:“你就自我安慰吧!”
夜蝠這時道:“你們聊完了沒有?”
布休道:“我覺得我們還能再聊一會!”
夜蝠目露寒光,道:“想聊就下去再聊吧!”
完聲音就放低了,嘴唇不停蠕動,其他人聽不清他在什麼,就好像是和尚念經,呢喃不清。
風言就知道今這事無法善了,剛決定先下手為強,想偷襲夜蝠,沒想到邊上那些蝙蝠卻是興奮了,又鋪蓋地席卷而來,一下又遮住了他們的視線。
幾人大吃一驚,布休連忙又把蘇菲亞拉到身前,當作擋箭牌,不過這一次,似乎不管用,無數蝙蝠疾衝而來,若不是有真氣保護,蘇菲亞估計立馬就被吞噬得屍骨無存。
布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轉頭急道:“盟主,這女人怎麼辦?扔了嗎?”
薑白這時長劍揮舞不停,也是應接不暇,但還是衝了過來,趕走了他身邊正在吞噬真元的蝙蝠,一把拉過蘇菲亞,把她收進了乾坤袋。
這些噬元蝠受了鼓動,攻擊明顯比上一次更加淩厲,一個個悍不畏死,前赴後繼,殺得幾人焦頭爛額,前後左右均是黑壓壓的一片,密不透光,想衝出去,自己都覺得不現實。
沒想到屋漏偏逢連雨,就在他們絕望的時候,耳畔就傳來了夜蝠的呢喃聲,起初聽著很綿柔,如同蕩漾的水波,一圈接一圈地擴散過來,輕輕拍打著河岸,並無不適,但聽著聽著,卻不是滋味,那聲波暗藏殺機,如同一道道劍氣攻入他們的腦海以及內心深處,幾人無力抵抗,也無處抵抗,任憑那一道道聲波在他們的腦海裏翻江倒海,隻覺頭痛欲裂。
幾人本來還忙著斬殺蝙蝠,現在受到內外夾擊,痛得鬥誌全無,那種痛不是刀割般的痛,而是如同萬蟲噬咬,在吸他們的腦漿,咬他們的心,真的是痛不欲生,布休大叫一聲,就雙手捂住耳朵,從半空中栽了下來,也不顧滿地蝠糞,痛得滿地打滾。雖然他的耳朵被捂上了,但根本無法抵擋那聲波的侵襲,痛感沒有半分減弱,他的精神世界裏隻剩下那呢喃回蕩,如同來自地獄的詛咒,無處躲,無處藏。怪不得那夜蝠,若是他親自出手,必讓他們生不如死,沒想到這是真的,真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