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休見他走來,不似陳靜儒對待舅子那般客氣,鼻子裏哼了一聲,就轉過身去。
象梁雖然心裏不高興,但臉上還得陪著笑,畢竟今日不同往日,布休已經不是當年在他府上做奴才的布休了,若不是親戚,自己連跟仙人話的資格都沒有。走到芊如身邊,聲道:“姐啊,這麼多年你哪裏去了?也不回去看看父皇,你現在已經突破禦氣境,回家也不過一杯茶的功夫,父皇可想你了,念叼你。”
芊如道:“我沒時間!”
象梁嘿嘿一笑,道:“姐,那個,怎麼呢?你是怎麼突破禦氣境的?是不是有什麼竅門啊?”
芊如道:“很簡單哪!吃了開脈神丹就可以了呀?”
象梁怔道:“開脈神丹?聞所未聞哪!姐,那你這裏有嗎?”
芊如道:“我沒有,布休那裏有!”
象梁臉上一喜,道:“那能不能跟姐夫一聲,讓他給兩顆給我和父皇啊?”
芊如道:“為什麼?“
象梁怔道:“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哪!”
芊如白了他一眼,道:“現在知道是一家了,現在知道是姐夫了?當初撕破臉皮的時候怎麼想不起來他是你的姐夫?重兵圍困我們府邸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他是你的姐夫?派了幾萬兵馬把他送去往生之門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他是你的姐夫?當時我跪在你和父皇的麵前,哀求你們能放他一條生路,為何你們不知道他是一家人?你知道那段時間我和布休是怎麼過來的嗎?他是九死一生,我是整以淚洗麵,現在他出息了,你們才想起來他是一家人?”
這番話倒是聽得布休一陣動容。
象梁也覺得無地自容,好在是自己的姐姐,便硬笑一聲,道:“姐,你這樣,我很不是滋味,你也知道,當年把姐夫送進往生之門根本就不是我們的主意,當時是冷顏宮的意思,誰敢抗拒?那是要誅族的,就算當年我們放過姐夫,冷顏宮也不會放過的,我們都得死!”
芊如道:“但你們從來沒有嚐試過想方法讓你姐夫活下來,隻想著把他推出去交差,這才是讓他心寒的地方!”
象梁急道:“誰我們沒有想辦法的?當年我跟父皇為了姐夫的事都快愁死了,交流到深夜,你沒看那段時間父皇都老了不少嗎?但無計可施啊!”
芊如道:“那你跟你姐夫吧!他同意給開脈神丹,我無話可!”
象梁看了眼布休,見他用屁股麵對自己,從屁股上又看不到他的表情,揣摩不透,但禦氣境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令他欲罷不能,便硬著頭皮輕輕叫了一聲:“姐夫?還在生我的氣嗎?”
布休驀地轉身,象梁以為肯定要數落他,以他的性格,甚至要破口大罵,他都已經作好了準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切以大局為重。
布休臉上不清是什麼表情,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反正很奇怪,讓他愈發揣摩不透,還想再拍兩句馬屁,沒想到布休卻沒有罵他,語氣雖然算不上和善,但也沒有戾氣,道:“你不要了,雖然你跟你爹都不算東西,換作旁人,我早就去長象國把你們的皇宮拆得一幹二淨,但你們可以不把我當作親人,而我卻不能跟你們一樣無情無義,因為我娶了芊如,你是她的弟弟,那個老東西是她的爹,這輩子就注定我欠你們,我不會讓芊如為難,更不會讓她難過……”
雖然布休把芊如的老爹稱作老東西,但芊如還是一陣感動,鼻子一酸,就拉住他的手,道:“布休,雖然你幾年沒有回來,但我知道,你心裏永遠是有我的!”
布休道:“那當然!”就沒敢告訴他幾年不回來的原因,是因為嫖-娼引起的。
象梁不像金地地,其實是個臉皮薄的人,若是平時,誰敢把他的父皇稱作老東西,肯定要翻臉,但現在卻堆著一臉諂笑,道:“姐夫得極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同時心裏不得不佩服他的父皇有眼光,當年不擇手段,連哄帶騙,死活要把芊如嫁給布休,要不然現在再想抱布休的粗大腿,人家理都不會理,甚至真的要拆了他家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