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們有言在先,誰贏誰就是大明王,若尹笑不死,他們可能會去袒護他,但若是尹笑死了,他們絕不會去袒護一個死人,畢竟非親非故。而且他身後還坐著百島兄弟,到時若是七十二神殿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百島兄弟也不會坐視不管的,一百零八仙島也不是任人欺淩的主。至於剩下那四子,尹笑若是死了,誰還會承認他們是大明四子?若是他們不識相,到時他振臂一呼,群起而攻之,就算他們有烏坦一樣的修為,照樣讓他們灰飛煙滅。
人就不能膨脹,一膨脹心都變了形狀。
禹凡落心念至此,眼中殺機陡現,生怕夜長夢多,劍勢又快了幾分,強行撕開尹笑的劍網,探劍直取他的心髒。
百島諸人驚得眼珠差點掉下來,這家夥嘴上的那麼好聽,仿似抹了蜜,沒想到心裏竟這麼陰暗,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將嫖-客殺之滅口,實在是慘無人道。可憐這個尹笑,大明王的位置還沒有捂熱,就要魂歸西處了,你你回來幹嘛的?就是回來給別人送嫁衣的嗎?
薑白也是臉色一變。
時遲那時快,眨眼之間,禹凡落的劍已經探到尹笑的胸前,尹笑回防不及,嚇得麵如死灰。
眼看就要得手,禹凡落心下竊喜,結果喜悅還沒有漫上心頭,忽覺全身如同被針紮了一下,猛一激靈,就發現體內仿佛有液體往外滲透的跡象,嚇了一跳,手上的劍勢頓時停滯,連忙用真元鞏固肉體。
尹笑趁此機會,連忙後退一步,驚魂不定。
禹凡落心中驚疑不定,大白的怎麼跟鬼上身一樣?不過轉念一想,肯定心情太激動了,出現了幻覺,已經到嘴的鴨子可不能讓它給飛了。所以身形隻是略作停滯,劍花一抖,又準備攻了上來。不過也就在他稍作停滯的空隙,腳下的青石地板卻有了變化,變得柔軟似水,悄無聲息地漫上了他的鞋麵,如同給他做了一雙石鞋,牢牢地抓住他的雙腳。
由於石鞋和他的鞋麵之間留有空隙,禹凡落卻沒有察覺,猛一發力,雙腳就被石鞋拖住了,好在他青鬥三品的修為,力道凶猛,就聽“砰”地一聲,石鞋頓時粉碎,不過也正因為他力道凶猛,被這麼一絆,身體頓時失去重心,嗷嗷叫了一聲,狗啃泥一般向前撲去。
其實以他青鬥三品的修為,倉促之間是來得及調整身姿的,結果前麵尹笑正拿著劍嚴陣以待,他還沒來得及調整身姿,就敞開胸懷撲在了劍刃上,就聽“噗哧”一聲,長劍穿胸而過。
現場本來就寂靜無聲,現在無聲中更透著詭異。
百島諸人均是懵了,這禹凡落怎麼會自己尋死呢?像他那麼不要臉的人,怎麼可能舍得自殺呢?而且那石頭是悄無聲息地漫了上來,所有人都注意他們手裏的劍,沒人注意他的腳,畢竟戀足癖的男人不多,戀男足癖的男人就更沒有了。所以看到地上多出一個坑來,也覺得奇怪,莫非是機關?
東張島的人也想到了這一點,一桌人猛地站起,禹凡落的一名徒弟就用劍指著尹笑,怒道:“好的公平比試,你竟然用機關坑人,你不配做大明王!”
尹笑也是懵了半,沒想到竟會贏得如此輕鬆,好像直鉤釣魚,真的是願者上鉤啊!這時才反應過來,就知道是薑白在幫他,頓時內心大定,底氣十足,雖然殺死禹凡落非他所願,不過這個人剛剛動了殺機,死了也不覺得惋惜,這時就把劍拔了出來,禹凡落就倒了下去,僵硬的表情裏還帶著意外。
尹笑這時收劍歸鞘,看著禹凡落的徒弟冷冷地笑了笑,道:“你太高看你們家島主了,本王殺他,還需要機關陷阱?”
禹凡落的徒弟就指著地上的坑和碎石,道:“那這個是怎麼回事?”
尹笑臉露不屑,道:“本王有搬山倒海之能,如此雕蟲技,不值一提!”
那徒弟道:“我覺得你是在強詞奪理,這樣難以服眾,百島的朋友肯定不服!”
尹笑冷笑一聲,沒有話,就伸出右手,五指張開,朝著地麵輕輕一轉,青石板如同變成了雨後春筍,變成一道石柱冒了上來,貼在他的手心,接著猛一甩手,那石柱就如同水一樣潑灑出去,覆蓋在禹凡落的屍首上,慢慢凝結隆起,竟變成一副石棺,把禹凡落包裹其中。尹笑拍了拍手,冷冷笑道:“你覺得這還是機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