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還想再問,忽覺空變了顏色,抬頭一看,原本透明無色的結界麵忽然有了顏色,流光溢彩,如同是一塊三棱鏡,折射七彩,美輪美奐。忽聞一聲巨響,結界轟然炸裂,變成無數七彩碎片就落了下來,砸在人的身上,卻沒半點知覺,砸在湖麵上,如同雪花入水,瞬間消融,沒有驚起一絲漣漪。
寬廣的湖麵上忽然散出無數金光,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待金光過後,湖麵就歸於平靜,降龍也不知蹤影。
花滿和梨幻望著平靜的湖水,半晌回不過神來。
島上,其餘九大執印使聽到降龍話,早已從草廬裏走了出來,這時也在望著湖麵出神,其中一名執印使喃喃道:“降龍走了?不回來了?”
另一名執印使點頭道:“應該是的!降龍雖然囉嗦,但話還是可靠的!”
原先那名執印使道:“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下山找女人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又一名執印使道:“聽降龍的意思,這世界馬上就要亂套了,你還有心思去找女人?”
原先那名執印使道:“所以我們得跟著亂啊!如果不及時行樂,就這樣死了,多冤枉!”
其餘幾名執印使均覺得有道理,紛紛點頭,其中一人已經迫不及待,道:“那我們現在就走?”
其他人均點頭。
又有一人隔湖望著花滿,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花滿看了眼梨幻,就覺得尷尬,降龍都找的是什麼人哪?怎麼也是威震下的代執印使啊!怎麼變得跟沒見過女人的色狼一樣?一點風度都不要了?便搖了搖頭。
就有一名執印使道:“別管他,他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我們走!”
九大代執印使火急火燎,衝離去。
梨幻道:“這就是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代執印使們?怎麼有種老虎不在家的感覺?”
花滿愈發覺得尷尬,硬笑一聲,道:“他們就著玩玩,不會真去找的。”
梨幻道:“不,他們是認真的!連代執印使都亂來了,看來這下真的要亂了!”
花滿道:“相信我,他們本性都不壞,要不然不會成為選之子,心中若有魔,降龍也不會留他們至今,他們不會為非作歹的,他們不像我,可以經常出去巡視,他們可能在這裏待久了,心中枯燥難耐,隻是想出去看看。”
梨幻道:“就算他們出去為非作歹,也是與我無關,我現在隻關心紫紫,聽降龍的口氣,紫紫肯定要出問題,我們要不出去找她?”
花滿麵色凝重,輕歎一口氣,道:“降龍話向來有的放矢,從無戲言,他不讓我們去找,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讓我們等,我們就安心在這裏等吧,紫紫一定會回來的,降龍應該不會坑我!”
梨幻雖然心中急躁,但看了看花滿,也沒有堅持,抿了抿嘴,道:“那好吧!”
倆人就在湖邊坐了下來,望著湖麵怔怔發呆,放久,梨幻就撿起一顆石子,砸向湖麵,蕩起一圈圈的波紋,道:“等紫紫回來,要不要告訴她,我就是她的母親?”
花滿仰頭看了看,許久才道:“告訴她吧!沒娘的孩子心裏真的苦!”
梨幻的眼眶就些濕潤,道:“想到她叫我娘的樣子,我心裏好歡喜,這麼多年我都不敢告訴她,這一不論對她,還是對我,都等的太久了。”
花滿轉頭看了看她,心頭一動,就把她攬進懷裏。
梨幻的淚水奪眶而出,像一隻歸巢的鳥,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心裏被幸福塞滿滿的,生怕這是一場夢,睡得極淺的夢,動也不敢動,生怕這易碎的夢被她悄然打碎。
花紫紫出了代閣,心下暢快,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薑白了,心裏既緊張又歡喜,明媚的陽光下,臉色紅撲撲的。
不過她運氣好像不太好,往北飛了約一個時辰,忽見前方有無數黑點,心下意外,便停了下來。
黑點越來越大,近了才發現,原來是修士,足有上千個,領頭一人不是別人,正是九兒。
但花紫紫卻不認識,她們隻在往生之門外見過一次,連話都沒過,跟她無仇無怨,所以心裏並沒有嗅到危險的味道,在她看來,她們之間,彼此都是過客,井水犯不著河水。
但九兒卻不這樣想,她這些年苦煉血魔大法,這次興師動眾而來,正是為了她和她父親花滿。正如她所,她所愛的男人,要麼刻骨銘心地愛她,要麼刻骨銘心地恨她,絕不可以淡忘她,做鬼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