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剛經曆一場大戰,耗力傷神,體內缺氧,需要大口呼吸,要不是生命受到威脅,根本就憋不住氣,何況還了那麼多話?薑白這時憋得滿臉通紅,實在堅持不住,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吸得提心吊膽,就感覺呼吸道傳來一陣灼痛感,仿佛吸進的不是空氣,而是一團烈火。
薑白暗道不好,毒氣果然很猛烈,但是他已經吸進去了,吐出來都已經遲了。
轉眼之間,薑白就覺心跳加速,雙目就有了眩暈之感,情急之下,他想調動真元抵抗,但他現在被壓製住了修為,隻覺丹田之中空空如也,一時心慌意亂。而製神劍,依舊懸在他的丹海之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薑白想讓它去解毒,但它卻不是人,根本無法溝通,心裏嗚呼一聲:上當了!
薑白隻覺兩眼一黑,就從屍堆上栽了下去,頓時沒了知覺,手裏卻還緊緊地攥住了乾坤袋。
紅元穀的穀口。
進入紅元穀的洞口現在已經讓北野鬆著人堵起來了,為的就是不讓毒氣跑出來,裏麵那道峽穀上的獨石橋也已經讓人斬斷了,那些修士和仙獸根本跑不出來。
聽著裏麵傳來絕望的叫喊,北野鬆一臉滿意,轉頭看著虞夢子,笑道:“虞姑娘,這下你放心了吧?薑白這次必死無疑,不會再生變故,最多幾個時辰,這洞裏就一個活人都不會有了,躲都沒有地方躲!”
虞夢子點了點頭,道:“但願如此!”
北野鬆道:“不是但願,是肯定如此,縱使薑白有三頭六臂,這次也是必死無疑,這毒藥的名字叫黃泉之風,顧名思義,這毒氣就跟黃泉裏的風一樣,吹到誰誰就得喪命,而且擴散的速度也跟風一樣快,這是懸壺仙手親自研製的,要不是我爹跟他有交情,他都不會給!”
虞夢子道:“這懸壺仙手有點可怕!”
北野鬆道:“做他的敵人很可怕,但做他的朋友,不但不可怕,還有不少好處呢!不過這次算是便宜了薑白,死了還有上億人給他陪葬,也算死得其所了!”
虞夢子點了點頭,道:“既然薑白已經殺了,那我們回去吧?”
北野鬆道:“虞姑娘別著急啊!不看到薑白屍體,不把他的頭砍下來去祭奠你的徒弟,你能甘心?反正我不甘心,沒有親手宰了他,就已經十分遺憾了,就算死了我也不想讓他舒坦!”
虞夢子想了想,道:“那好吧!那再等兩!”
其實這次就算沒有薑白,五大名閣也會放毒毒死裏麵的仙獸,這事早有預謀,隻因為近些年仙獸崛起得實在太快了,嚴重侵害了修士的利益,甚至動搖了五大名閣在這片大陸上的領導地位。
特別是上一次憫仙海開放,紅元穀裏的紅元仙果幾乎都被仙獸搜刮幹淨,修士反而沒有落到好處,這讓五大名閣十分擔憂,長此以往,仙獸隻會變得越來越強,此消彼長,他們則會變得越來越弱,終有一,人獸顛倒,仙獸反而成為這片大陸的主人,而修士卻被畜生奴役。
所以五大名閣私下商量了一番,決定趁此機會,將入穀的仙獸全部毒殺,雖然這些仙獸道行不高,很多隻是剛剛幻化成人,對他們的統治地位暫時沒有構成威脅,但假以時日,這些仙獸必成心腹大患,畢竟仙獸幻化成人的過程十分艱辛,萬裏挑一,且時間漫長,如果將這些仙獸毒殺,便動搖了仙獸的根基,形成人才斷層,未來幾千年裏,仙獸裏的高手,再不會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這樣就可以給他們爭取幾千年的時間。
雖然這次也毒殺了不少修士,甚至數倍於仙獸,但對五大名閣來,這片大陸根本不缺修士,缺的是修煉資源,清理掉一批修士,反而能讓其他修士更加茁壯地成長。
本來他們還打算把百派聯盟的修士留下來的,但北野鬆氣惱他們在半途背叛了他,所以才決定一個不留。
殺薑白,反而成了順帶之舉。
薑白剛中毒時,製神劍沒有反應,那隻是因為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昏迷之後,製神劍才姍姍來遲,就化出幾縷藍光,順著他的體內經脈遊走,毒性觸之,瞬間灰飛煙滅。
也不知過了多久,薑白終於悠悠醒轉,隻覺四下裏一片寂靜,除了火坑裏火苗跳動的聲音,再無其他的聲音,安靜得有點可怕,像是陰曹地府。
薑白心道:我已經死了嗎?
睜開一看,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屍堆裏,由於手腳還沒有緩過力來,好不容易才坐了起來,四下裏看了看,到處都是屍體,看不到一絲生機,有些屍體落在火坑裏,被燒得滋滋作響,冒著陣陣青煙,味道卻是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