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這時也反應過來,想把敵人引向別處,無奈身後木行宮的人已經散開,他已經來不及變換方向,隻能硬著頭皮往前逃。
北野鬆還好,畢竟是合鬥修為,跑起來飛快,遙遙領先,可是苦了左藍,隻剩下一張嘴皮子,沒有一點實力,轉眼間就被北野鬆甩下去一大截,眼看就要被後麵的人追上了,急得哇哇大叫:“北野兄,帶我飛啊,你別丟下我不管啊,好賴咱們也是兄弟啊——”
北野鬆猶豫了一下,還是緩下速度,待左藍接近,就一把拉住他的手,急速向前飛去。
雖然後麵的追兵依舊窮追不舍,但左藍還是長籲一口氣,激動得涕零淚下,道:“北野兄,患難見真情啊!不過你放心,今你的心意我記在心裏了,待我重回庭之日,必不會虧待你!”
北野鬆不知道他死到臨頭還不忘吹牛皮,心裏還微微激動一下,便道:“咱們兄弟就別這見外的話了,先逃過眼前這一關再,至於庭之事,日後再。”
其實以柳嬌陌現在的修為,片刻便可追上那幾十個逃兵,但柳嬌陌要顧及薑白和布休這兩個低手,生怕把他們落下,會有意外,又不敢把他們收進私空間,畢竟世道險惡,她也覺得自己太過單純,不敢單獨應付,所以要照顧他們,見他們飛得太慢,便伸出一根柳枝捆住他們的腰,帶他們追擊,但自身的速度卻被拖慢了,一時半會倒也是追不上敵人。
薑白見一時半會無法將敵人趕盡殺絕,遲則生變,生怕前麵會出現援兵,到時真的就自投羅網了,這時便道:“算了,柳宮主,窮寇莫追,我們走!”
柳嬌陌現在對他言聽計從,也沒有多問,點頭道:“好!”同時豎了下手,眾人就停了下來。
薑白道:“走!”
眾人便跟著他換個方向疾速離去。
人就是那麼賤,北野鬆他們剛剛被薑白追逐的時候,心裏巴不得薑白能夠放過他們一馬,掉頭離去,但現在薑白真的掉頭離去了,他們也不跑了,均停了下來,臉上並無喜悅之色。
北野鬆這時指著薑白離去的方向,急道:“平叔,快盯住他們,大軍馬上就到,不能讓他們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要不然父親那裏我們都不好交待!”
臉上雖然滿是焦急之色,自己卻不動,還牽著左藍的手,像是一對看風景的情侶。
平叔死裏逃生,本不想再追,但北野鬆既然這樣了,如果他畏縮不出,任由薑白跑了,到時閣主怪罪下來,他確實不好交待,何況他的信號已經傳遞出去,不消片刻,援軍便可抵達,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情況不對,掉頭再跑。這時便硬著頭皮招了下手,幾十人連忙又追了上去。
北野鬆和左藍就遠遠跟著,他們都已經在心裏默默打算好了,隻要薑白一掉頭,他們轉身就跑,絕不拖泥帶水。
薑白轉頭見敵人又跟了上來,其實已在預料之中,這時就對柳嬌陌道:“你把你的手下收起來,我們從地下走,上不安全,他們的援兵隨時會到。”
柳嬌陌應了一聲,就開始把周圍的手下收進私空間。
結果人算不如算,還沒收起來幾個人,遠處的空中就出現無數黑點,如同蝠群歸巢,鋪蓋地。
薑白臉色一變,道:“不好,他們的援兵到了!”
柳嬌陌頓時也慌了神,道:“那怎麼辦?人還收不收了?”
薑白搖頭道:“來不及了!”
本來他們飛行的速度就快,對方又是跟他們相向而飛,話之間已經快到眼前,足有好幾千人。
平叔也看見了,喜出望外,這時攀向高處,扯開嗓門叫道:“兄弟們,前麵這夥人就是薑白等人,不要猶豫,把他們一舉拿下,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叫時氣貫丹田,如同獅吼虎嘯,方圓幾百裏的人都能聽見。
幾千援兵當然也聽見了,見眼前這夥人就是薑白,神情一凜,不問青紅皂白,半路就煞出兵器,轉眼即至,就殺了過來。
木行宮的人沒得選擇,隻能硬著頭皮應戰,兩軍交接,殺聲震,兵器碰擊之聲不絕於耳。
由於對方幾千人均是些巡邏守衛,修為都不是太高,但木行宮除了柳嬌陌屬於頂尖高手外,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特別是薑白和布休,此時更是成了累贅,還需要柳嬌陌保護,要不然密集的刀光劍影中,隨時隨地都可能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