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休就伸長脖子,笑道:“虞美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們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把你送到老家來了,是不是很感動?”
虞夢子有口不能言,驚恐的眼神裏又冒出些許憤怒。
在老頭的授意下,薑白就跳上圓盤,將花紫紫放到六芒星的正中央,四肢分開,各占六芒星的一個角。
老頭又道:“把她的血放點給我!”
薑白驚道:“放多少啊?”
老頭道:“別緊張,一點點就行了!”就指著王青虎手裏的瓷瓶,道:“就那種瓶子,半瓶就夠了。”
薑白道:“我的血行嗎?”
老頭道:“當然不行,她的魂能認你的血嗎?”
薑白知道舍不得也沒用,便向王青虎要了一個新的瓷瓶,然後拉過花紫紫的手,把袖子擼了上去,就露出白皙細嫩的手腕。然後把瓷瓶遞給風言,自己煞出素蘭劍,在花紫紫的手腕上輕輕一割,血就像紅色的蚯蚓,遊了下來,風言就拿著瓷瓶在下麵接住,滴答作響。
等瓷瓶裏有了一半的血,薑白一滴都不願浪費,連忙叫了聲老王。王青虎早已準備好,手裏已經拿著一瓶藥粉,這時衝過來就倒在傷口上,然後用紗布迅速纏繞,嫻熟無比。
風言便把手裏的瓷瓶遞給了老頭。
六芒星的六個角上各有一個孔,老頭接過瓷瓶,便把裏麵的血分別倒進六個孔內,布休也跟著轉了一圈,忍不住問道:“老頭,你這是幹嘛呢?”
老頭道:“固魂!”
布休怔道:“你不是要清魂嗎?幹嘛要固魂?”
老頭道:“清的是別的人的魂,如果不固魂,原主的魂魄也會有損傷!”
布休道:“老頭挺專業的嘛!”
老頭道:“我已經不行了,幸好魂宮就是跟魂魄打交道,耳濡目染,如果你們遲幾年來,等我死了,真的就沒人會了。”
布休道:“老頭是福星哪!”
老頭笑了笑,卻沒有話。
但對虞夢子來,老頭簡直是個煞星,心中恨意滔,這時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平靜,克服心中的恐懼。
老頭又從儲物鐲裏煞出一個壇子和一隻大碗,壇子裏盛的是朱砂,這時就倒了一點在碗裏,嘴裏邊道:“麻煩你們幫我打點水!”
風言剛準備去打水,薑白卻攔住了他,意念一動,外麵的井底就飄上來一團水球,飄到碗口上方,慢慢落了進去。
老頭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大神!”
老頭這時又拿出一支毛筆,將碗中的朱砂拌勻,變成紅色的漿糊,才把碗端了起來,走到圓盤旁,就用毛筆沾了朱砂,開始在圓盤上書寫符文。
不過圓盤是黑色的,朱砂是紅色的,寫在上麵幾乎看不到印跡,但老頭依舊畫得很認真,筆端龍飛鳳舞。
薑白幾人雖然看不懂,但也看得很認真。
虞夢子看老頭嫻熟的手法,又急又怕又怒,卻是不出話來,眼角就滾下兩行淚珠,但沒有人同情她。
由於圓盤很大,老大足足畫了半個時辰,用了兩碗朱砂,才把圓盤上畫得滿滿當當,頭上都有汗珠滲出。
布休見他停筆,忙用衣袖給他擦拭額頭的汗水,邊道:“老頭,有什麼事你盡管吩咐。”
老頭受寵若驚,忙道:“不敢當,不敢當!”
老頭畫好符文,也沒有歇息,就雙手抓圓盤的邊緣,準備轉動圓盤,結果吭哧半,使了吃奶的勁,圓盤動也不動,便擦了一把汗道:“難道我老了嗎?轉不動了!”
薑白便上前道:“我來可以嗎?”
老頭點頭道:“行!但你修為太高,不能用太大的力氣,把這搞壞了就麻煩了。”
薑白點了下頭,道:“我心裏有數!”就抓住圓盤的邊緣,道:“往哪個方向轉?”
老頭道:“逆還魂,逆向轉!”
薑白也生怕力氣太大,把這圓盤給捏碎了,所以慢慢使勁,一點一點地加力,畢竟他是尊鬥境的修為,還沒用多大的力氣,就聽嘎噠一聲,圓盤終於轉動了。
薑白剛準備再加點力氣,老頭卻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停手。
薑白便停了下來,再看圓盤,竟自己轉了起來。接著,隻見眼前一亮,圓盤上的六芒星圖案竟亮了起來,冒出金光,而且隨著圓盤越轉越快,金光也越來越亮。剛剛老頭書畫的朱砂符文,本來看不出痕跡,這時竟也冒出紅光,與金光相互映襯,無比莊嚴。
幾人正驚訝間,四周石壁上的符紋竟也亮了起來,金光閃閃,把石屋照得亮如白晝,如同極樂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