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對戀人,我們倆應該舉止親密。”章田道。
楊盧不懂:“怎麼個舉止親密法?我們倆要挨著坐?”
“不隻挨著坐,還要手牽手。”章田坐過去,握著楊盧的手。楊盧的手心有很多繭子,章田的手指輕輕在繭子上摩挲。楊盧一點情調都沒有,覺得章田在撓他癢癢,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一個勁兒地求饒,還因為笑的體力不支而往章田的懷裏倒。
這一幕看在思想守舊的薛彩眼裏,簡直就是紅果果的秀恩愛。她氣的伸手指著這兩人,說不出話來。
章田又建議:“作為一對親密的戀人,我們晚上應該在一個房間睡覺,而不是你住在客房,我住在另一個屋裏。”
“不好吧。”楊盧為難,“你屋裏床那麼小……”
都已經考慮到床的問題了!他還想說自己打地鋪,誘哄楊盧先搬到他屋裏再謀求發展,沒想到楊盧這麼好騙!
“沒關係,我換大的。你需要多大?”
楊盧認真想了想:“至少能讓我在床上滾來滾去。”
滾來滾去什麼的!這個必須可以有。章田立刻給家具城的朋友打個電話,通知他送個特大號的床過來。
薛彩:“……”氣的快要暈過去了。
“作為一對已經住到一張床上的戀人,你是不是應該改口,喊我媽叫媽了。”章田又壞壞道。
都決定要幫病人了,上刀山下火海都問題,更別提隻是該個稱呼。楊盧笑眯眯:“媽!”
薛彩氣的唇都在發抖:“你們、你們給我滾。章田,我薛彩就當沒生過你這麼個兒子,從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咱倆之間沒有半點關係。”
楊盧看了眼章田,沒說話,他跟著章田被薛彩趕出家門。兩人往章田的房子走。他道:“你今天是故意氣你媽的吧,為什麼?”
“是我在氣?明明是你好不好?你至少表現矜持一點啊。”章田看了眼薛彩的房間,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帶楊盧過去,並沒有打算要氣他媽。後來楊盧自己把他媽氣得不行,他想起了個想法,幹脆氣他媽一次,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都讓他媽知道,也好過以後慢慢折騰他媽。
反正最後他也就是和楊盧一起改口叫媽,不會再出現更難以讓他媽接受的事情了。希望他媽能早點看開。
他確實不孝順。沒辦法,喜歡同性的人,有幾個敢說自己孝順。
章田帶著楊盧在家門口接收了屬於他們的那張大床,也迎接了屬於他們兩個的新生活。
其實兩人的新生活並不順利。章田低估了楊盧的專業水平。他以為楊盧不通人情世故,就很好騙,第一次見他媽時確實很好騙啊。結果等他想再進一步的時候,楊盧卻精明起來了。
不是楊盧精明,而是當楊盧和章田接觸多了的時候,章田又再好的偽裝能力,也逃不過楊盧的那雙眼睛。
每當章田想要撒個小謊,促進兩人之間的感情有所進展的時候,楊盧就會分外欠扁地眯起眼睛,“你又摸鼻子”,或者“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撒謊”,“不要跟我耍心眼,我隔著衣服都能看見你內褲是什麼顏色的,我有火眼金睛”。
要是氣氛對了,章田說幾句甜蜜蜜的話,楊盧就會非常專業地分析章田這些話的虛假程度,以及說這些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動機。
每次都能把章田氣個半死。章田的脾氣不好啊,遇到楊盧犯賤怎麼辦?揍唄。每次楊盧一專業起來,章田就揍他,揍得楊盧嗷嗷慘叫,哭著喊著說不敢了。
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下次遇到什麼事,楊盧的嘴巴又開始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