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微拂,夜涼如水;風兒不知疲倦的追逐著落葉顯得好不歡快。天上熙熙攘攘的星辰拱著如玉般的皓月。月光給大地鋪上了一層輕紗,透著淡淡的涼意。本應該是收獲的季節,奈何徒勞無功呢?
楊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自從退出堂屋之後,他就一直倚在了窗台邊,看著秋天如畫般的風景心中略帶悲涼。
“廢物,麼!”楊玄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旋即直勾勾的天上皎潔的明月,漸漸得陷入了回憶;眼角竟有絲絲淚光。
這個秘密三年來一直保留在心底,一直未和人提起過,大概是怕和別人提起吧。
他本不是神禁大陸的土著,而是來自另外的一顆盛傳文明、倫理、道德的蔚藍色星球——‘地球’。也就是他已經兩世為人了。
他在地球上的名字叫‘林軒’,也是個命運多舛的孩子。他有個比他大五歲的哥哥‘林宇’。在他三歲時候父母便雙雙離世,當時懵懂的他看著哥哥在哭他也跟著哭了起來。直到稍微懂事之後才有所傷感。
在剛開始還有國家的補助津貼,尚可勉強支撐,但是在他八歲的時候他們的補貼卻突然之間沒有了。讓本來就過得很困難的兄弟倆更是雪上加霜。
他哥哥對他很溺愛很照顧,為了能讓他上學校,在老師提出減免學費的情況下`毅然的放棄了學業,十三歲便踏入了社會做起了毫無保障的童工來,幫別人掃地,刷碗,倒垃圾,擦玻璃.....用廉價的勞動力換取了微薄的工資。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從無怨言。
做上了工作的林宇總是早出晚歸,很少有時間和他獨處。
在一個禮拜六的早上,外麵下起了綿綿細雨,已經很懂事的‘林軒’早早的做完了老師布置的工作。看著躺在床上默默看書的哥哥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心生感歎,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和哥哥靜靜的待在一起了。
“哥哥,其實你很喜歡念書的對嗎?”‘林軒’看著窗外的綿綿細雨,心中很是惆悵,不由得問出了心中憋忍了很久的話語。因為每次‘林宇’回的很晚的時候都也會拿著書愛不釋手的看一會兒,才會睡覺。
聞言,‘林宇’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論語》,溺愛的摸了摸‘林軒’的腦袋,看著窗外,緩緩的說道:“在我心中,你可比任何存在都重要!”
感受到長滿老繭的雙手,看著哥哥堅毅的麵龐,‘林軒’緊緊的握了握拳頭,眼淚不爭氣的滾落了出來...其實,在他的心裏又何嚐不是呢?
然而災難的餘毒並沒有因為諸多不幸隨之而散,而是在平靜中慢慢的浸淫,等待的卻是致命一擊。在他十五歲初中快要畢業時候無法承受之痛隨之而來,足矣讓他崩潰。
這是一個禮拜天的中午,他一直在破舊的窗前複習,好迎接期末的考試。但是莫名心緒不寧使得他很難進入學習的狀態。但是為了能考上好一點的成績讓哥哥高興高興,他耐著性子一直死記硬背。
“砰,砰,砰!”破舊的木門傳來了被敲打的聲音,楊玄微微一蹙眉,因為他哥哥平時從來不會回來那麼早,一般得要到晚上七八點才會忙完回家。而他家又沒什麼親戚,同學也不知道他住這裏。
‘林軒’走了過去,打開了破舊的木門‘咯吱’一聲響,木門響出了一陣不情願的聲音。門外站著的是幾個穿著土裏土氣、身上有點點水泥漬的工人。為首的工人雙手捧著一個安全帽,安全帽上麵還有點點血跡。不由的使心裏咯噔了一下,先前心中的慌亂顯得更劇烈,連呼吸都微微顫抖。
幾個工人站在門口低著頭,時不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妙的僵持了兩分鍾沒有說話。
“我哥呢”僵持了一會兒‘林軒’率先問道,聲音略帶哭腔和焦急。連喉嚨都感覺微微刺痛。
為首的工人微微低著頭,眼光有些閃爍:“對不起.....你哥他...在施工時候...不幸...墜樓了...死亡了..現在在××醫院...”工人聲音很是沉悶。
“嗡,”一陣嗡鳴聲在‘林軒’腦海裏肆虐。腦袋像遭受雷擊一般得陣痛感傳來。身體輕微的搖晃了幾下,仿佛隨時會站不穩。雙眼呆滯的他下意識的關上了門。
他來到了床邊,緊緊的抱著枕頭,嘴泯得很緊,眼淚在眼眶了不停的打轉,身體瑟瑟發抖,仿佛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到了晚上的時候外麵下起了漂泊大雨,一陣嚎啕大哭從屋子裏傳了出來。哭了很久直到沒有力氣,直到聲音沙啞,直到眼淚流幹時候。破舊的木門緩緩的被打開了,雙眼布滿血絲的‘林軒’抱著枕頭緩緩的走了出去。
沒有思考沒有意識的往前走,豆大的雨點擊打在他身上,他似乎毫無察覺。
“滴,滴,滴”一陣刺眼的燈光夾雜了幾聲急促的喇叭聲音,出現在幾米之外。“砰!”來不及刹車的大汽車的車頭傳出了沉悶的碰撞聲,林軒’瘦小的身體應聲飛了出去,身體與地麵親密接觸好幾次,終於在十幾米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