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要做一個快樂的人。就必須做一個什麼都無所謂的人,不管別人是不是有所謂;要做一個幸福的人,就必須做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不管是不是有人在乎。
從前,我們笑的那樣放肆
現在,你的微笑沒有改變,改變的是你異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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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秋天的黃昏。突然惦念一種熟悉。
終於接到了整整消失了一年的二丫的電話。透過漫長電話線,喧鬧的話音裏她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似乎有一種不為人知的虛弱。
她問我,花落,你過的好不好。你知道嗎,花落,我現在在江西。我在這裏附庸這繁華的城市,理所當然的成了一名打工妹,我們用浩浩蕩蕩的隊伍和清一色的服飾填補著這空白的城市,這是我唯一能精忠報國的事——促進生產力的發展,加強經濟繁榮。
花落,你別擔心我,我一切都好日子總不算很壞。在漫長的流浪之後我終於有了質的飛躍,從一個無產階級步入了工人階級以致於今天才有能力給你打這通可能會讓我破產的長途電話。我在一家做電腦的廠子裏謀生,工作不累,月薪雖然不高,但足以養活我自己。
花落,我變黑了。這兒的夏天來的很早,秋天總是拖著夏天長長的尾巴。防曬霜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堆廢物。這兒是一個繁華的城市,有著極端的特征。有開著寶馬奔馳氣宇軒昂的,有踩著三輪車大汗淋漓的,有牽狗散步的貴婦,有身著垃圾裝的行為藝術者,還有高層建築像上帝一樣閃閃發光的燈火。
唯獨沒有我自己
不變的灰白天空和擁擠的人群
西門口,體育場,西關中學,卻是我最想念,最想念的地方
我住的地方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地址。我之所以選擇那個地方僅僅因為從那個閣樓的窗戶往外開就像站在西關中學的三樓的陽台上向西看一樣。很多個夜晚我一覺醒來,以為自己還是睡在學校的宿舍樓裏,有時候我會習慣性地推推旁邊的晨晨,可是手指撫摸之處卻是一堵冰冷的牆,我才明白原來我隻是在做夢。
現在我會用從地攤上買來的廉價香水,它們過分廉價而且揮發的那樣快,從前調到後調毫無區別。聞著它們的時候,我會很想念你們,花落,晨晨,還有盈盈。我們那時候無比歡樂,可正是我們太快樂了所以失去了繼續快樂下去的資格。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有苦其心誌勞其筋骨的那一天,這是原則。
花落,我想回家。家可真是個好地方。我在這裏一天三頓都是米飯,可我最愛吃的是西門口的丸子湯。我想念你和晨晨在冬天早晨買的豆漿,想念我們一起打著傘從象容音響的旁邊走過,當時從裏麵傳出楊丞琳的左邊,你還跟著唱:“你不曾發現,你總是用右手牽著我的左手走在左邊....................."
親愛的二丫,你所說的,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有一次我在網上和晨晨視頻,她對我說,人沒消瘦幾分,隻是話那樣少。記憶中我曾經是那麼愛說話,總能讓你們笑得人仰馬翻五體投地。你們說我有著獨特的誇張的說話方式,張牙舞爪指手畫腳那是常事,有時候按捺不住還要高歌幾句。你們也最看不得我的沉默和傷感,記得當我擺出一副斯文的樣子裝文藝青年學人家寫字的時候,晨晨和你指著我的鼻子吼,小樣兒,你在裝,在裝我們把丫給活拆了。
二丫,你一定不會忘記晨晨。還記得我們總是向她打趣到,李宇春的氣質曾軼可的模樣。她參加美術班以後,我們常常在私下質疑這樣一個很難記住一個數學公式的姑娘會記住一個景物在加以浮想後能夠給以創作。也在多次欣賞了她的作品之後我們一致地認為她畫的畫絕對是那種隻有上帝看得懂的超級抽象派。盡管我們總是喜歡去招惹她,說她要是真把自個獻身了繪畫,那也隻能跟梵高一樣。於是我們每人在向她索要了好幾幅作品之後然後一起對她說,為了我們今後富裕的日子您還是早點就義吧。等到了下邊,我們一定會用您的佳作換來的人民幣給您買好幾億的冥幣燒了,也好你在下麵辦個畫展之類的。麵對我們的挑逗,她總是微笑著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倒寧可用舍身取義換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美名,完了呢還能因為我的畫而流芳百世。說不定政府還會給我頒發個諾貝爾之類的勳章,好在鄉裏留下一個牌坊個人紀念碑什麼的。牌坊,知道不。我們就說你丫有不是守了一輩子活寡,還牌坊。
哦。花落。我親愛的花落。你的話還是那麼的充滿希望,那麼的有力量,總能讓人綻放出最純真的笑容。有一次我在晨晨的空間裏看到了她寫的一段日誌她說:“我畫了很多畫,我花了幾乎所有的錢在那些昂貴的水粉上麵。畫了那些飛過頭頂飛向黃昏的鴿子,畫了夕陽落下時寂靜光輝的雲彩,畫了一輛輛停在街口的單車就像西關中學東南角總停滿單車一樣。我總是喜歡坐在河邊的垂柳下靜靜地描繪我眼前的每一個細節,垂柳把頭發伸進河裏,頭發被風一直掠到背後,柔軟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我能清楚地看到花落,盈盈還有二丫她們微笑著從遠處走來的樣子,這樣的生活,我不知道是喜歡還上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