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此生葬心(1 / 2)

這一邊,葬心帶著吳艾往樓下跑去。

奔跑中,擅長察言觀色的吳艾很快發現了葬心的不對勁。

隻見葬心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一反往日那個天天把微笑掛在嘴邊的他。而且他這個樣子,不像是要告白,反而像是要逃避什麼。其實是她想多了,葬心經曆過那樣的事情以後,臉色早就沒有了太多的變化,不過正要發生的事卻和她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不甘寂寞的她發問了:“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我們要去哪裏?”

“你不是要對我說什麼嗎?”

“阿行,你再不說話我可要生氣了!”

葬心沒有說話,隻是猛地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吳艾卻嚇得不敢說話了,因為剛才那一眼,她從他的眼中,看到的,隻有深邃如淵的絕望,仿佛這雙眼睛的主人,本身就是一個死物,不帶絲毫感情。

世紀大酒店,葬心拉著吳艾開了一間房間。

“阿行,不好吧,我們都沒有正式交往,我也還沒有準備好!”吳艾故作扭捏地說。

葬心將鑰匙遞到吳艾手裏,平淡地對她說:“用東西將門封死,除了我,不要放任何人進來,否則你就死定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葬心來到山腳下的小鎮,考慮著是坐公交車還是坐纜車,兩種都有優勢和劣勢。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天空突然一暗,繼而轉為血色,天空中緩緩形成兩個詭異的文字。

葬心瞳孔驟縮,天兆!

隻見天空中一道道血光閃過,降落在地麵,形成一具具醜陋不堪的屍體。

天兆顯,喪屍降。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考慮什麼了,葬心從背包裏優雅地取出酒店順來的消防斧,平淡地看著緩緩接近的喪屍。如果他不是重生者,如果他在末世之後沒有瘋魔,這一切,都會不一樣,不過,沒有如果。

眼前的喪屍已經非常近,近得幾乎可以看到對方渾濁瞳孔中自己的身影,葬心不再等待,所作所為隻有一個字可以表達,殺!沒有絲毫猶豫,葬心對著身前的喪屍就是一斧,好大一顆頭顱應聲而落……

她是一個暗戀者,她深深地暗戀著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小時候一起玩耍的溫柔,或許是小學初中甚至高中都在一所學校的緣分,或許僅僅隻是一句充滿溫暖與關懷的問候……她,身心都給了他。

申章行是他的名字,人如其名,是一個喜歡伸張正義的男孩,有著俊朗的外表和不錯的家世,卻是一個讓人頭疼的網癮少年呢。想到這裏,她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不過這個少年並不屬於她,和很多人的初戀一樣,她的初戀也不過是暗戀罷了,沒錯,她隻是一個對方並不關注的暗戀者。

少年有著可愛的妹妹和溫柔賢惠的青梅竹馬,那位青梅竹馬與少年有著比她更深的羈絆。他們從幼兒園開始就在同一所學校,甚至幾乎都在同一個班,不隻如此,還是鄰居,從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玩耍,不隻如此,那位青梅竹馬還是班上的班花,班上的男生們都為她的外貌傾倒,不隻如此……

他們兩個本來一直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程度,她也對此聽之任之,隻是單純地認為這樣就好,隻要能夠一直看著他,她就滿足了。

不過今天發生的這件事讓她心慌意亂,少年貌似要向那位青梅竹馬告白了!

這個時候她還能做什麼?她們兩個就像世界的兩端,他的那位青梅竹馬是燈光下的白天鵝,而她則是無人問津的醜小鴨。難道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祝福他們?但是憑心而論,自己並不希望他們在一起。所以,不,絕對不要!

她決定最後努力一次,這一次即使自己輸了,也不會再有絲毫遺憾。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編成了粗粗黑馬尾的長發,厚厚的可以當酒瓶蓋的大鏡片,土裏土氣的農家工作服,纖細但有著厚厚老繭的雙手。對外,她是一個山裏麵出來的窮孩子,因為優秀的成績考上重點高中,在學校兼職著幾份工作打工讀書。而對內,自己一家人卻是某個家族的死士,替他們從事很多見不得光的工作。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以殺手為本職進行培養,卻在她十歲那年突逢變故,那個家族得罪了某個不能招惹的存在,整個家族被滅族,那裏麵包括了自己的父母。

躲過一劫的她從此把自己藏得很深。八年了,她是一個天生的殺手,所以她活了下來,自己卻也變得像現在這樣,毫不起眼。

不管那不可招惹的存在在知道了她還活著之後會把自己怎麼樣,她依然決定恢複自己原來的外貌,為了今天下午的告白!

葬心這個時候整個人沐浴在鮮血裏,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原來的消防斧斧柄早已折斷,路上買來的西瓜刀刀刃也已經卷折,前方依舊是無盡屍海。麵對這樣走投無路的情況,普通人一定已經絕望而不知所措,不過這個人不是別人,他的名字叫做葬心。他一如既往的漫步在屍海之中,一如他重生前那段被人稱為血戮天災的日子,泰山崩於麵前而不變色,好像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