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掌燈？”黑色讓我覺得有無數不知名的，會讓人恐懼的邪惡的東西藏在下麵。這並不是一種讓人歡喜的感覺。
“是！”守衛率先推門進去，門推開後，便有一股濕熱的氣息迎麵襲來。納爾澤濟雖不及澤國炎熱。但同樣會讓人覺得酷暑難耐。而這間房自然是沒有人送冰塊進去消暑。
待守衛點燃了蠟燭出來後，雖然雲端等人不放心，然而我還是執意要一個人進去。
這間屋子低矮潮濕，不過片刻我的額頭和背脊就已經冒出了汗珠，黏黏的粘在身上甚覺不適，而這種粘黏的感覺不隻在身上，也在心裏。
“阿果！”我張了張嘴吐出了這個久未喚過的名字。
“夫人！”房間的角落裏，有一個一直把頭埋在膝上的女子聽見我的聲音慢慢悠悠的抬起頭，應聲作答。她露出暗淡無光又布滿血絲的雙眼，失了靈氣和生機。
我心裏顫了顫，這個人，不管此前對我做過些什麼，總算曾經在我身邊待過不短的時間。總算也為我費盡心思。我走向她伸出手。
“起來！”
她縮了縮身子，膽怯的拒絕卻又問到：“大人是否無恙！”
“是，他很好！”我的影子投下來罩在她的身上。她的舒氣，她的微笑在這一片陰影裏顯得格外的觸目。可是她的眼裏並沒有恨，也沒有妒，我並不知道她為何要殺我。
“阿果，給本宮一個解釋吧！”
阿果扯了扯嘴角，有幾分無奈的道：“沒什麼解釋的，還不是那些老掉了牙的故事，公子愛上了小姐。奴婢們隻有在遠處偷偷看的份。夫人，奴婢並不是想傷你。你對奴婢很好很好。可是你不該那麼對大人！你不該設計把大人留在納爾澤濟。你不該幫慕容曌！你明知道澤國政局尚未穩定，慕容曌企圖奪取大人的功業！你還這樣做！大人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他不能有軟肋，而夫人你就是大人的軟肋！”
澤國的事，我已久不過問！並不知道慕容曌是如何與南宮坼走到一起，也不知慕容曌如今又要做什麼事。我所關心的是阿果，她的理由萬萬千，最總要的就是最後的一條。
她以為我是南宮坼的軟肋。
真傻，和我一樣傻！
“阿果！你錯了！本宮並不是他的軟肋，誰也不是他的軟肋！他這樣的人，並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耽誤他的！否則他也不會丟下本宮這麼多日子！”
“就是因為你是他的軟肋，就是因為這樣！大人把你放在納爾澤濟就是又派暗衛保護，天下人都以為你死了，再沒有人能拿你的事威脅到他半分！大人對我好，天下人都以為大人對我好！他們罵我，妒忌我，恨我，怨我！我是狐狸精，我是不知好歹的妾室，是我誘惑了大人，才讓夫人你選擇了自殺！夫人，你知不知道，我遭遇了多少次暗殺，你知不知道我死了多少次！”
昏黃的燈光下，女子吧自己雪白的肌膚暴露在溫熱的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