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借用了別人的廚房,那就要好好回答別人的問題。蘿卜略微思索,說道:“尼米茨城經曆了大動蕩,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養,需要大量的人力,所以現在被派出在外的民兵營的確會往回調,估計很快就能夠回到尼米茨城。對了,老婆婆,你的兒子的名字是什麼?是第幾期民兵營呢?”
老太太招呼自己的兒媳坐下,說道:“他的名字是湯尼,是最早接受了征召參加民兵的第一期民兵營成員。”
湯尼大叔?原本坐在旁邊默不出聲的小約克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原本攪拌著鍋裏的湯的他抬起了頭看向了坐在對麵的老人,想到了當初在自己剛剛進入民兵營時對自己照顧有加的爽朗大叔,想起了行軍路上指點自己如何更好地整理行囊的囉嗦大叔,更想起了在提到自己即使死了也希望能夠為家庭、為孩子留下足夠改善生活的撫恤金時,嘴角帶著一絲笑容但哭得說不出話的大叔。最後想到的畫麵,則是湯尼大叔被泥沼淹沒發不出聲,是剩下露在泥沼外麵無力掙紮的手臂。
蘿卜聽到這個名字也愣了一下。畢竟蘿卜自己沒有拉下一期《小約克的戰地報告》,對於這個在小約克麵前哭得稀裏嘩啦的大叔,蘿卜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想著從視頻中看到的,這個大叔對小約克似乎很重要,因此蘿卜並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小約克,讓小約克來決定如何進行後麵的交談。而鐵頭則一直沉默,因為知道自己說話很直,很容易說錯話,因此在與同伴出行的時候,鐵頭都是將這種與npc交流的工作交給同伴來完成,因此此時也看向了小約克。而小約克的心中亂糟糟的,雖然在之前拿到撫恤名單的時候,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自己隻是借用一下廚房,正好就是一家民兵家屬,又正好是對自己最為照顧的湯尼大叔的家人。
一時間,沉默在小屋中飄蕩。
老婆婆雖然隻是農家人,一生也沒有去過幾次城裏,但年齡的閱曆讓老婆婆也有了幾分洞察。看著這氣氛有些不妙,原本臉上略顯期待的微笑收斂了起來,問道:“是不是,我的兒子,已經……”
小約克沉默,伸手拿過放在一邊的背包,之後打開背包在裏麵摸索了一陣,從裏麵拿出了一張卷起來的羊皮紙卷軸。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羊皮紙卷軸,看著在羊皮紙上印製的嘉獎狀:“對於湯尼大叔的陣亡,我很抱歉。”
聽到小約克的話,老婆婆深吸了一口氣,兩眼白眼一翻,身體往後倒去,似乎要昏迷了。而坐在一旁的婦女也收到了很大的衝擊,雙手按在胸口,臉憋得深紅,好像要窒息了似的。
不過好歹兩人在倒下以前便清醒了過來,在幾人上前將她們兩人扶住以前便坐起了身,眼睛似乎還有些迷糊,好像對剛才的消息沒有了印象。不過隻一會,她們清醒了過來,眼睛中淚水湧了出來。老婆婆失聲痛哭:“我的兒啊!你怎麼就……就這麼去了啊!”而她的兒媳更是在想起了之後,哭的嘶聲力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