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科想女人麵薄,就不跟她爭辯,向她伸出右手,說道:“你好,我叫杜科,請問怎麼稱呼?”
女冒險家也伸手回應了一下,答道:“他們都叫我安妮。我中文名不好聽,我又不想騙你,幹脆不告訴你了。”
杜科本來還覺得這個女冒險家的手握在手中溫潤如玉,五指頎長,加上頗見俏麗的小巧五官,十足小家碧玉的模樣,沒想到才一交鋒,竟然連對方的真名都沒問出來。
“如果是用英語交流,那叫你安妮倒是無所謂。不過說中文的時候也叫安妮,你不覺得挺別扭的嗎?”
“怎麼會?無論用英語還是中文,我都叫你杜科呀。”安妮俏皮的看了杜科一眼,嘴唇微微交錯,等著杜科回複。
杜科有點恨爺爺給自己取名時的投機了,將中文名取得跟英文音譯一樣確實能省去重新起英文名的麻煩,但同時也失去了給自己另取一個高雅名字的機會。比如原名杜向前的爺爺就給自己取了史蒂芬這麼一個騷包的花名。
“聽說你是一個冒險家?”杜科問道。
“往好聽裏說確實是這樣的沒錯。”安妮接著說道:“你當然知道單靠冒險是養不活自己的。”
杜科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頜首笑道:“隻需冒險的時候隨身帶著一個袋子就好了。不過我還是想問,你是為了冒險而冒險,還是因為想要往袋子裏裝更多更好的東西才冒險?”
安妮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當然是後者。我完全同意‘冒險是男人們的事’這句話,隻不過隻有我們女人才能在各種各樣的險地精準的找到值錢玩意兒。”
杜科沒料到她這麼直白,索性問道:“那麼這趟來威廉古堡,你的袋子裝到值錢玩意兒了嗎?”
“沒有。”安妮有些懊惱,用手拍了拍腰間的荷包,示意囊中空空,“除非你覺得他們廚房壁櫥裏那套隻有兩百年曆史的銀質餐具也算值錢貨。”
杜科一直在認真觀察女冒險家的眼睛,冒險家也並不回避,給人感覺所言非虛。
“這可是伯爵的古堡啊,怎麼說都應該有些黃金鑽石古董水晶之類的貨色吧?”
“誰知道呢。我來之前還想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伯爵府邸怎麼都不會讓我空手而歸吧。沒想到這裏就算不是一貧如洗,也差不多了。總不能是知道我要來光顧,提前收拾細軟藏起來了吧?”安妮露出一副很費解的神情。
杜科更加相信她應該沒有作偽,對於她的遭遇表示了同情之後,試著打聽她從哪裏知道有威廉古堡這個地方的,又是如何找到具體地方的。要知道按照史蒂芬杜的記載,這個地方普通人應該是極難找到的。
安妮對於杜科查戶口一般的詢問毫不理會,顧左右而言他,實在不行就以誤打誤撞闖進來搪塞。杜科也並不指望安妮初次認識就對他和盤托出,也沒有非要問出個所以然的意思。
“你既然一來就發現這裏一貧如洗,怎麼還逗留這麼久呢?”杜科問道。
“賊不走空的規矩怎麼能破呢?”安妮想起自己這一趟確實投入與產出完全沒可能成正比了,有點氣急敗壞的說道:“那套銀質餐具也就值個往返的機票錢,而且以我在業界的地位,拿出去賣都丟人。”
杜科不禁笑道:“你在業界是什麼地位呢?盜聖嗎?”
安妮瞥了一眼杜科,說道:“還以為你有多麼見多識廣呢,盜寶屆著名的‘三皇一後’沒聽過嗎?”
杜科調笑道:“不用說你肯定就是那個‘盜後’了。三個男的你一個女的,招架得過來嗎?”
對於這種問題已經麻木的“盜後”安妮又沉浸在自己虛了此行的哀傷中,無意繼續吹噓自己行業翹楚的地位,忽然委頓的神情一變,眼睛一亮說道:“杜科,我剛聽說伯爵昨天關閉了古堡的出口,是不是古堡裏丟了什麼值錢的寶貝兒?”
杜科暗自感歎眼前這位“盜後”眼光毒辣,既然她已經猜到是丟了東西,而且也不知道古堡出口關閉的準確時間,指定不能是她偷的了,杜科尋思這事瞞不瞞她似乎也無關緊要,反正東西已經丟了,正好也可以跟她打聽下有沒有線索。女盜賊想必已經把古堡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沒準她在哪裏見過。
“嗯,古堡裏丟了一個茶壺,當然隻是看起來如此。你見過嗎?”
“你是說茶壺嗎?金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