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那女子已是素手一招將劍收回了鞘,轉頭看了一眼夏侯軒,不鹹不淡的數落道:“你這人沒啥本事,嘴巴倒挺甜,也罷,你就上來陪我喝喝酒吧。”
夏侯軒聽她邀自己上去飲酒,思囑一會,心想這姑娘雖然行事有些邪乎,但好歹救過自己,便也沒在意了,隻是看了看牆桓每一處有著落,不由尷尬一笑:“沒梯子,我上不來。”那女子道:“這個容易。”掐了個響指。夏侯軒隻覺腳底一股清風憑空冒了出來,身子便是搖搖晃晃漂浮而起,叫人想起了民間百姓口耳相傳中仙人的本事騰雲駕霧。沒兩下功夫,夏侯軒已是飄上橫梁。
下麵村民見了這般景象,齊刷刷跪倒在地,口中叫喚:“仙子!”禮拜甚是虔誠,甚至連同馬元義趙弘也是丟掉手頭家夥,口中連連求饒原諒方才無禮。
夏侯軒坐在梁上一看這麼大陣仗,沒提防,向後一縮,一個沒坐穩,險些摔跌下去。那女子抓住他後領,拉他靠近自己身邊,笑道:“你當直一點兒也不會武功,那可就奇了。”夏侯軒道:“有什麼奇怪?”那少女道:“你不會武功,卻單身到這兒來,那是定會給這些惡人欺侮的。你來幹什麼?”夏侯軒正要相告,忽得磕頭聲響,馬元義趙弘兩人爬上前來,帶頭乞求道:“求仙子救救我等性命。”後麵的也是跟著齊齊拜伏,磕頭請求。夏侯軒回頭看了一眼那女子,見她不為所動,仍自顧自的自蘸自飲,不覺有些納悶:這姑娘是不是有些鐵石心腸。看了一眼下頭跪倒平民百姓,有些尷尬,自己站在這裏,也不知他們是在拜那姑娘還是在拜自己。不禁叫喚他們起來,又是問道:“各位有什麼難事?竟是關乎生死?”那些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是不好向夏侯軒訴說,二是不知從何說起,三來又怕仙人不答應。最後還是一旁那女子不耐煩的說:“有什麼就快說,他的話就是我說的。”那馬元義一聽,樂得又是磕了三個頭,道:“這事是這樣的,我們村叫黃粱村,便如村名一般,家家皆是種植高粱,一年到頭勤勤懇懇,雖然也掙不了幾個錢,但還是年年有餘糧,有時甚至還能釀點小酒,但是這幾年大旱連連,地裏顆粒無收,村裏幾百號人便都背井離鄉,另謀生路。後來我們聽說朝廷下發糧餉,以為有了活路,可是等我帶人過去領,那管糧小吏卻跟我說糧食都被我們村領了,我覺得納悶,思來想去便想到可能是西村那邊領的,原想一個村的,應該也會渡給我們東村一些,哪曾想帶人過去求粱,那西村的卻帶人將我們東村搶糧,還打傷了我東村好幾個弟兄,我氣不過便去問他們村頭趙弘,結果他們卻說是我們去領了糧不給他們。還要我們給他們糧食,我氣不過,便帶著弟兄來這裏與他們討說法。”那邊趙弘也插嘴道:“事情確實如此。”一麵乞求那仙女主持公道,施展術法,給點糧食給他們充饑。夏侯軒一聽,就聽出名堂了,說道:“這事關鍵恐怕在那管糧小吏,你們難道沒去找過他問清楚?”那趙弘回道:“我本也去問的,可是一去那裏,那管帳的拿出賬本,上麵明明白白寫著入黃粱村五千石。”那還在喝酒的姑娘“噗的”一下,酒水差點沒一口噴出,剛想開口,那邊夏侯軒卻是啊的一聲,“你確定是入黃粱村五千石?”底下一夥看仙子一時有些失態,紛紛以為是自己一夥什麼地方觸怒了她,齊刷刷又是跪拜乞求原諒。有的甚至大喊:“仙子饒命。”紜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