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能和李叁和奏,琴與笛和諧相融,發出激蕩情懷的完美樂意。
這一曲,完全是兩個人的即興之作,也隻有兩人心意相通,才能做得到如此完美。這也就是因著古語,英雄所見略同吧。
李叁年少氣盛,笛聲中盡是天高任我飛的豪氣;張飛的琴音則顯出年長之後成熟的虛懷若穀,包容天下的廣博胸懷。
李叁雙手握著紫玉竹笛,向張飛深深鞠了一躬,“學生班門弄斧,先生才是真正懂得音律的人。”
張飛對李叁自稱學生,不好隨意應承,“三公子,已盡得笛之妙音,不必太過自謙。”
李叁態度誠肯,“先生的琴音,才能稱得上大雅之音。能得遇上先生,才讓學生明白天外有天。”遂後,他卻一改語風,直奔主題。
“學生願拜您為師,如蒙不棄,李叁不勝榮幸。”
“拜我為師?”
事出突然,張飛也很是詫異。
“學生願意拜您為師,希望先生能收下我。”
李叁見張飛反問自己,急急表白自己的誠意,畢竟先前他的態度傲慢,張飛對他冒然要拜師,除了詫異,恐怕一時接受還是可點困難。
但李叁在這半日與張飛比武較量,與他合奏之中,早已從內心由衷欽佩。無論從哪一方麵他都足以為師。
若是能得他的教導,可以說定是受益匪淺。因此既遇這樣的良師,絕不能失之交臂。
張飛了然地一笑,倒不是懷疑他的誠意。
隻是自己從未收過什麼徒弟,這乍然間就長了一輩,成了師父,就生出一種不知不覺已經老了的感覺。這感覺十分複雜,難以名狀。
其實這半日他也對這個不失豪氣的少年,蠻欣賞的。
他先前恃才自傲,後來又不服輸,再之後,高下已分,便自然而然的表達自己的佩服,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
他能有這種淡然看侍輸贏的氣度,很難得;不以成敗論英雄的君子風度,更難得。
張飛思忖著,真心覺得收這樣一個好學不倦的徒弟,也是一種幸運。
李叁與張飛對視片刻功夫,但見張飛隻是微笑不語,不置可否,心下著急,轉過頭給李若桐一個眼神,“姑姑”。
李若桐差不多算是他肚子裏的蛔蟲,隻個眼神便知他的意思。
“我不同意!”
沒等李若桐開口,似兒一聲斷喝,打亂了和諧的氣氛。
似兒看著李叁眼睛,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我、絕、不、同、意!”
你少做夢,想得美!
“你這個狡猾的騙子。想用個破笛子吹噓拍馬一頓,就唬弄我爹爹收你做徒弟,你這鬼把戲,騙不了我。
你想拜師?沒門!窗戶都沒有!”
“你想妖言惑眾想把我爹爹的武功偷學去,學完以後,再來欺負我。你這陰謀詭計,我早就看穿了。”
哼!狐狸尾巴被我踩到了吧。似兒眼裏噴火,將李叁罵個狗血淋頭。
“似兒,不得無禮。”
聽似兒對李叁這樣無禮謾罵,張飛臉上也掛不住,何況似兒情緒激動,大有刹不住之勢。
僅這一句,便讓似兒適可而止,閉上了嘴。
張似兒低著頭,一排貝齒咬著下唇,氣息被壓製在腹中,不得發泄。
李叁在一旁看著,心想可不要將氣氛搞僵,不然日後師兄弟之間,不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