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
地點:大楚國
大楚國,東土上國也。(小說)至建國以來,已有四百年曆史。當今之世,物產豐茂,民風淳樸,能臣遍地,更有賢君治朝。古語所述之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理,現在來看,想必仍需些時日。隻是,在這太天盛世之下,卻也不見得那麼的完美無暇。
“人物異類,狐則在人物之間。幽明異路,狐則在幽明之間。仙妖異途,狐則在仙妖之間,故謂遇狐為怪可,謂遇狐為常亦可……”
聲音從村中私塾處傳來,隻是這私塾不學四書五經,何時講起人妖誌怪來了。
此村名為長安村,此長安,與大楚國都城長安,沒有多少幹係。隻不過是一個偏遠山野小村,民眾不過五百。村中民眾皆是安分守已之良民,一生隻為平平安安。即是村中開的私塾,也隻是為了識幾個字罷了。那科舉取士的念頭,也從未敢想。所以,平時上課,此私塾先生,也偶爾講講人妖之事,以娛心情。
想來,私塾中孩童對這人妖誌趣,也是喜歡的緊。平時上課吵亂不堪之境,現在個個都是豎耳傾聽,生怕不小心漏掉。
“先生,這狐仙想必是好人了?”
一孩童聽的是心花怒放,手舞足蹈,情不自禁的大聲向老先生問了起來。
“天生萬物,各命以名。狐名狐,正如人名人耳。呼狐為狐,正如呼人為人耳。我輩人類,好醜不一,惡善不定。狐亦如人類,良莠不齊,好壞皆有……”
老學究摸了摸下巴的胡須,點了點頭,手持書卷,微微一笑,並未對孩童的大聲有什麼不滿。看他光景,還真有些仙風道骨般的飄逸。
“難怪有些妖怪天天害人。”
坐於右側邊角落的粗衫孩童滴咕了一句。隻是待孩童滴咕之後,卻又有一個問題出來。這妖怪,為什麼要害人?粗衫孩童苦思良久,終是沒有想出來。在他的世界觀裏,周邊附近,大都是良善之輩,甚少有惡人出現。於是,故事中的妖怪為何做惡,自然也想不清楚。
“先生,可為什麼有這麼多妖怪害人呢?”
粗衫孩童一時想不明白,隻好求教於講台之上的老先生。在孩童的心裏,老先生是無所不知的。不管他們有什麼問題,隻要問了先生,都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這個……”
人與妖本沒什麼分別,有惡人,自然也有惡妖。隻是,大都故事中,都是以妖怪害人述說。而那善妖,隻有狐類名聲好些。隻是世上好人還是居多的,為何妖怪卻是為惡者甚重呢?難道是因為人與妖所處之水土不同,令妖的心性變惡?老先生學問過人,那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道理,還是明白的。正待要將這個觀點說出時,老先生又搖搖頭。還是不說的好,這隻是猜測罷了。為人師表,切不可誤人子弟。哪怕所解之事無關痛癢,老先生也不想害人害己。
“天快黑了,大家還是早點回吧。”
回頭查查書籍,應該能夠找到這一方麵的內容。又看了看天色,發現天邊已漸漸黑了下來。借天色快黑,於是下課放學。
聽老學生說放學,那粗衫孩童也忘了剛剛要問的內容。一臉喜色,興衝衝的出了私塾。其他孩童也有查覺時間太快,怎麼一下子就下課了?但小小孩童哪會記得心上,隻當是老先生講那故事太吸引人,時間一下子過去,也很正常。
私塾在一處稍高點的山丘之上,離村子不遠,孩童翻爬個約一刻鍾就能到達。粗衫孩童大概七歲左右,長的有些瘦弱,可能是村子太窮沒什麼吃的。此時正是長身體之時,如果食物不好,自然對身體的身長大有損傷。再看其頭,發現如小女兒一樣,紮一小辮。可能村裏風俗就是這樣,也沒什麼奇怪。小手上還帶一紅繩,據說是用於辟邪。是粗衫孩童之母在大山之外的大山另一邊,從一處道觀裏求來的。至於有無辟邪之功,誰知道呢。反正幾百年來,村中也是平安無事,這紅繩寄與不寄在手上,都是一樣的。
今天這孩童如此快速離開私塾,皆因三日前他母親誕於一女。無知孩童方七歲,看到一細皮白嫩的小妹妹,由心歡喜。幾日來都是逢人遍笑,很是開心。更是用山中野草,編了一把小扇,用繩子寄著,掛在妹妹的衣服上。
“安兒,快回來。”
粗衫孩童姓李,名長安,與長安村村名一樣。大概老實本身的長安父親,也隻圖個孩子平平安安,長久過日。
李長安父親李延年,孩童還沒到家,就在村口處等候,一臉焦色,不時來回走動,很是著急。
“爹爹,怎麼了。”
李長安打老遠就見自己父親在村口徘徊,很是詫異。在他的記憶裏,就是李長安三四歲時,父親也從未有接送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