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寒並不知道,顏以誠和顏以希不是親兄妹,他一直以為他們是親兄妹。
以希咬著下唇,氣惱的看著他,一股濃鬱的酸楚在心裏反複翻滾,如同翻江倒海般,讓她異常難受,她忍了又忍,卻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嘲諷的冷笑道:“冷亦寒,你不累嗎?白天黑夜糾纏在兩個女人之間?你既然有了艾伊莎,為什麼還要找我?”
“你剛才還答應我要乖乖聽話,現在又不乖了?”冷亦寒不悅的皺著眉。
以希翕了翕嘴,她很想反駁他,她做不到他要的乖,她不是個沒心沒肺沒感情的人,她受不了他去陪別的女人,可是,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她還是卑微的垂下了頭。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知道,在他皺眉的時候,她最好不要挑戰他的脾氣,那樣隻會把事情弄得很糟很嚴重,他不是個會向脾氣低頭的人,他沒有忍耐心,惹到他了,吃虧的終究還是她。
可她就是那麼沒出息,就算他對她再不好,隻要給點甜蜜,她立即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別哭了。”冷亦寒用手擦掉以希的眼淚,啟動車開了出去。
車子駛進城區,冷亦寒打開了手機,剛剛開機,就有電話打過來,以希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屏幕,來電顯示是莎莎,她氣惱的撇開眼看著窗外。
冷亦寒接通電話,聲音又是無限的溫柔:“莎莎?”
“寒,你這幾天到哪裏去了?電話關機,人也找不到?我都快急死了。”艾伊莎的聲音很大,以希都聽見了。
“我不是讓燕七通知你了麼?我去國外處理一點重要公務,這筆合約很重要,我不想任何人打擾,所以關機了。”冷亦寒真是撒謊的高手,一點都不心虛。
以希側過身去,背對著冷亦寒,不想看他撒謊的樣子。
“什麼合約那麼重要?重要到連我都可以不聞不問?我在你家守了你三天三夜,都快急死了。”艾伊莎很是委屈,聲音都有些哽咽。
“我等下就回來了,你不是一起想讓我陪你回M國嗎?下午我們就走。我這麼認真處理這件合約,就是想騰出時間來陪你。”
冷亦寒說這話的時候,瞥了一眼以希,眼神有些閃爍,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對以希愧疚。
以希咬著下唇,低著頭,心裏非常難過。
冷亦寒握著她的手,想給她安慰,可她卻甩開他的手,她不希望他在給別的女人承諾時碰她,哪怕隻是握手,她都覺得難堪。
“太好了,寒,你對我真好。”艾伊莎興奮的說,“我馬上打電話跟我爹地媽咪講,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你上次不是說想擴展M國市場,順便見見M國總統嗎?我讓我爹地安排。”
“好,我讓燕七安排專機,先不說了,我開車。”
“嗯,我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車裏的氣氛更加僵硬,以希一直看著窗外,不理冷亦寒,冷亦寒握她的手,她也氣惱的甩開,不讓他碰她。
冷亦寒的眉頭皺起來,沒再哄以希,他的耐心向來很有限。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車很快開到醫院後門公路的花壇邊,以希要下車,冷亦寒卻拉住她的手,皺著眉,不悅的說:“不要跟我賭氣。”
“我不敢。”以希苦澀一笑,回頭淒涼的看著他,卑微的說,“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怎麼敢跟你賭氣?可是,請允許我有自己的情緒,因為我也有感覺。”
冷亦寒氣惱的盯著她,強忍著想要爆發的怒火,耐著性子說:“你為什麼非要讓我生氣?除了名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會永遠像這三天對你那麼好。這難道還不夠嗎?”
“嗬”以希冷笑著,心裏一陣酸楚,冷亦寒的話讓她深深體會到了情人的悲哀,無論什麼時候,她都隻是一個情人的角色,永遠都不會改變。
“做人不要太貪心,有得必有失。你得到了我的寵愛,得到了我的心,就注定要失去一些東西,比如名份。你應該明白,寵愛比名份更珍貴,你還想奢求什麼?”
冷亦寒說得理直氣壯,仿佛他的話就是真理。
以希深深歎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複雜的心情,揚起笑臉,淡漠的說:“你說得對,對不起,是我逾越了自己的身份。你放心,我們的契約還有九十六天,在這些日子裏,我會遵守我們的約定,不會再惹你生氣。我先走了,再見!”
她推開車門,冷亦寒沒再拉著她,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他的眉頭緊皺著,眼中滿是無奈。
直到以希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冷亦寒才開車離去。
來到住院部,以希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揚起輕鬆的笑臉,推開了顏以誠的病房,可是裏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她愣了一下,想去找主治醫生問問情況,卻遇到了護士長,護士長凝重的說:“顏小姐,你這幾天跑到哪裏去了?你哥哥失蹤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