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寒用力吸了一口氣,轉過臉,眯著眼眸危險的盯著艾伊莎,那眼中的寒意懾人得幾乎可以將她的心髒凍結成冰,艾伊莎打了個寒顫,眼中逝過一縷恐懼,卻仍然昂著下巴,倔強的逼問:“你這麼凶的瞪著我幹嘛?你想打我嗎?”
冷亦寒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骨關節咯吱作響,目光仍然盯著她,卻在對燕七命令:“帶她走!”
“是!”燕七立即扶著以希往外走,可憐的以希被艾伊莎那兩個巴掌打得頭暈眼花,臉上一片紅腫,嘴角還銜著一泓鮮血,腰又撞到桌角,疼得直不起來,整個人都依靠在燕七懷裏,步伐還是搖搖晃晃,剛走幾步,就差點栽倒在地上。
“小心!”燕七下意識的去扶她,卻被另一隻手臂接過去,垂著頭,識趣的退開。
完全是出自於本能,冷亦寒將以希摟在懷中,心疼的看著她,想要將她打橫抱起來,艾伊莎卻憤怒的衝過來拉扯冷亦寒的手臂,歇斯底裏的怒罵:“冷亦寒,當著我的麵你就敢這樣,給我鬆手,鬆手”
“滾開”冷亦寒突然咬牙厲吼,如同震怒的野獸發出懾人的吼聲,帶著狠鷙的怒火。
“冷亦寒,你敢這樣對我???”艾伊莎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
冷亦寒狠狠推開艾伊莎,她摔在床上,氣得大哭。
冷亦寒抱著以希準備離開,以希卻緊揣著他的衣領,虛弱的說:“放我下來,這是艾家。”
冷亦寒並不理會,繼續往外走,眼看就要走出房門,以希突然在他耳邊低聲說:“你不想報仇了?”
他突然頓住腳步,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以希揚起紅腫的臉,淚眼模糊的看著他,不發聲的用唇語說:“別為了我,破壞你的計劃。”
冷亦寒心頭一顫,錯愕的看著她,半晌後,突然慌亂的撇開眼,在她麵前,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慚愧,慚愧得無底自容,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他的事,她卻那麼懂他;他從來不曾容忍她的半點忤逆,她卻能夠一次又一次包容他;他從來不曾考慮過她的感受,可她在這樣身不由已的時候,仍然能夠舍身處地的為他著想
他應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她這樣的包容,也許才是對他最殘忍的懲罰,讓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我來吧。”燕七向冷亦寒伸出手,他看懂了以希的唇語,更明白冷亦寒的處境,忍辱負重了近一年,好不容易將計劃實現到這一步,不能這樣全功盡棄。
糾結了一下,冷亦寒還是將以希交給了燕七,低聲說:“帶她去綠茵山莊,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離開那裏。”
“是。”燕七抱著以希準備離開,艾伊莎卻突然淩厲的喝道,“不準走!”
燕七根本不理她,繼續走,艾伊莎突然衝過去擋在門口,強勢的命令:“這裏是我家,沒有我和我爹地的允許,誰也不準離開這裏。”
“讓開。”冷亦寒陰森森的盯著她。
“冷亦寒,既然你不跟我講情麵,那就講利益吧。”艾伊莎擦幹眼淚,陰森森的冷笑道,“她是奧古斯丁公爵看中的女人,你現在把她送走了,改天奧古斯丁公爵來找我們艾家要人怎麼辦?他臨走之前說今天的晚宴讓他很不愉快,還說我爹地管不好M國財政,這明明是在暗示我爹地,如果他得不到顏以希,就會撤我爹地的職,這會影響我們整個艾氏家族的利益,已經不再是你們之間的事了。所以,你們不能帶她走。”
聽到這些話,以希心頭一顫,難道事情真的會有這麼嚴重嗎?燕七凝重的神色已經給了她確定的答案。
“冷少”燕七皺眉看向冷亦寒,如果艾家垮了,那麼計劃也無法進行了,現在怎麼辦?保以希,還是保計劃?兩條路,隻有一條可以選擇。
以希垂著頭,等待著噩耗的降臨。
冷亦寒沉默了幾秒,便堅定的說:“奧古斯丁公爵要針對艾家,那是艾家的事,與以希無關,她是艾家的客人,不是奴隸,你們沒有權力拿她當墊腳石。”
話音剛落,他便向燕七使了個眼色,燕七沒再猶豫,毫不客氣的推開艾伊莎,抱著以希離開。
艾伊莎跟在後麵追出去,指著門口的保鏢,盛氣凜然的命令道:“攔住他們!”
“是。”保鏢將燕七攔住,燕七正要動手,就在這時,艾森從外麵回來,看到這個情況,先是一怔,隨即又看到以希臉上的傷,和艾伊莎怒氣衝衝的樣子,心裏立即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但他竟然一反常態的揮手命令,“讓他們走!” 冷亦寒無視艾森複雜的目光,轉身回了房間,剛關上房門,他就打電話給自己帶來的十幾個保鏢,讓他們護送燕七和以希離開。